倆人一麵走著,一麵變換著方向。
冬天沒樹葉擋著,風一吹倆人一狗的氣味兒滿山飄,得頂著風走。
倆人從上午走到了中午,也沒見馬鹿的腳印兒。主要是雪太深,都到大腿了,走起來特彆的麻煩。
二叔喘著粗氣,找了塊兒不存雪的熱地,蹲在地上抽起了煙。
長白山這地方很神奇,深山老林裡,冬天得零下四五十度,偏偏有的地方一點兒雪沒有,而且還翻騰著熱氣。
雖然地方不大,歇會兒腳肯定是足夠了。
倆人抽完煙,二叔拿出煎餅,卷上鹹菜疙瘩,兩個人就坐著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大黑啃著一塊兒苞米麵的餅子,身上都結了冰。
吃完飯,二叔上旁邊抓了把雪,塞嘴裡嚼了嚼,然後吐了出來,又抓了一把嚼了嚼咽了下去。
“一會兒讓大黑探探路吧,不行咱們就往回走,明天從四場那邊往回圈(往回排查)。要是這一塊兒都沒有,估計就是進了大土坑或者是參廠裡麵了。”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月咋也整上一頭,完後咱倆就歇歇。”
距離十二月份還有不到一個星期,二叔白了寧傑一眼,說道:“要是真能在月底之前整上一頭,我殺隻老母雞給你吃。”
“嗯呢,老母雞肯定能吃上。”
二叔拍了拍大黑,說道:“黑啊,去看一圈兒,看看有馬鹿沒有,沒有就回來。”
大黑汪了一聲,嗖嗖嗖踩著雪消失在倆人的視線中。
過了一個小時,大黑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二叔臉上有些失落:“這些家夥看樣子今年是不回來了。”
“沒事兒二叔,明天去四場。”
寧傑把二叔給拉起來,然後蹲下身子把大黑腿上的雪疙瘩摘了下來。
“打打野雞和飛龍,然後回家。”
一隻兔子能賣一塊五,彆看那玩意兒挺大的,冬天的時候並不肥,而且野兔子這玩意兒不咋好吃,有股很濃的膻味兒。
野雞一隻能賣兩三塊,飛龍也是一隻兩三塊,兩個個頭差了不少,但是價格差不多,主要就是飛龍比野雞好吃。
寧傑帶著大黑進了鬆樹林,飛龍在他們這也叫樹雞兒,冬天的時候一般靠還沒掉落的野果子,還有鬆果啥的生存,所以這小玩意兒的肉都有種天然的鬆香味兒。
有些老一輩的人吃過飛龍,就是覺得飛龍鮮還香,卻總覺得香味兒很熟,就是想不起來,其實這就是鬆香味兒。
寧傑以前在山裡烤飛龍吃的時候,那種鬆香和果香就特彆的明顯,確實是難得的美味。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二十多年以後,飛龍成了二級保護動物。
有些人總把鬆鴨和飛龍搞混,它倆一個是鬆雞科的,一個是鴉科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而且鬆鴉長得更好看一點兒,特彆是翅膀,是黑白藍三色羽毛構成的,特彆的好區分。
鬆鴉和飛龍一樣,都愛在鬆樹林裡呆著,沒多一會兒,寧傑就看到不遠處的黃花鬆上蹲著一隻鬆鴉。
上了子彈,槍托抵住肩膀,彆看是步槍的樣子,缺把子的後座力特彆大,一般成年人瘦弱一點兒的,一槍下去人也倒了。
呼了口氣,寧傑瞄準鬆鴉,三點一線扣動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