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和秀才相視一笑,說道:“你姐夫這是讓你姐打的。”
“我姐?”
李曉東尋思了一會兒,寧傑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問道:“周胖子咋沒來啊?”
“等會兒就過來了,回去換衣服去了。”
今天市裡不光李東來了,還有兩家賣衣服的也過來了,其中一個是鐵軍找的,另一個還是癩蛤蟆找的。
寧傑心裡不由得有些唏噓,上輩子癩蛤蟆死在自己手裡麵,現在他和癩蛤蟆做起了生意,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那成,等他一會兒的。”
幾個人等了二十多分鐘,菜都上齊了,周胖子這才進了屋。
“周胖子你咋才來呢?一會兒得罰酒啊!”和尚裝作不滿的拍了拍桌子。
周胖子白了他一眼,把軍大衣一脫,說道:“我就是罰兩斤,你倆也不是個。”
讓周胖子這麼一剛,和尚瞬間不樂意了:“哎我操,你這麼說我還真不服了,來,今天誰要是害怕了,誰就是孫子!”
屋裡瞬間熱鬨了起來。
冬天的天黑的快,特彆是初一初二的時候,連個月亮都沒有,天烏漆嘛黑的,就能看到房屋影影綽綽的輪廓。
董輝貓著黑來到了農機修配廠,他之前來過一次這裡,知道修配廠的廠房在西麵。
修配廠的廠房全是磚瓦結構的,大院牆五米多高,根本就爬不上去。要想點火,就必須得爬進去才能點著。
他今天下午見了李曉東,李曉東說晚上出去吃飯,場子就一個打更老頭。
天時人和,就差一個地利。
為了自己的工作,為了能不再跟牲口一樣在白土礦場子拉土,他咬著牙把裝煤油的吊瓶瓶子塞進了懷裡,順著大鐵門旁邊的水泥垛子往上爬。
這圍牆本來就不好爬,大冬天的,穿的都多,爬了好幾次,都是爬到兩三米就掉了下來。
正當他還要往上爬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撒丫子就跑,剛跑出去兩步,就感覺到左腿一麻,整個人瞬間就撲了出去。
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一瞬間又趴了回去。
胸口的吊瓶瓶子硌的自己生疼,他驚慌失措的喊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你小子是乾啥的?”
背後那個人突然開了口,董輝一愣,這聲音不是寧傑,也不是李曉東。
他掙紮著想要回過頭,背後的那隻腳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的他根本動彈不了。
“彆費工夫了,爺的千斤墜可不是一般人能扛起來的,要不是咱倆沒仇,這一腳你小命就沒了。”
“說,你小子來農機修理廠乾啥?”
董輝戰戰兢兢的說道:“那啥,我,我想偷兩件衣服賣。”
身後的人抽了抽鼻子,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麼大煤油味兒,你跟我說偷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