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
馮玉京更加的疑惑了,這神交又是從哪說的。
要不是馮玉京給寧傑賣了大半輩子命,寧傑還真不知道和馮玉京怎麼解釋,好在倆人相識幾十年,馮玉京偷看寡婦洗澡的事兒他都知道,還有啥是他不知道的。
“83年的冬天,我在咱們市報上看到了一個對偉人思想歌頌的文章,當時我就記住了上麵的名字。”
寧傑一麵說著,一麵看著馮玉京的表情,當說到文章的時候,馮玉京的眼睛裡瞬間露出了光芒。
“當時我隻知道那個文章是你寫的,但是卻很難找到你的信息。今天早晨我的朋友突然又提起了你的名字,時隔兩年,當聽到你的名字和奸殺犯聯係到一起的時候,我本能的覺得這件事兒有問題。”
寧傑一隻手微微朝著後麵撐著,身子也朝著後麵傾斜。
“我相信,能寫出那種文章的人,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怎麼說呢,算是一種巧合吧,也或許是老天爺不想讓你蒙羞。”
“還好,你真的和我猜測的一樣,沒做這種事情。”
馮玉京眼含熱淚,側過頭去,用左手擦著眼淚。
寧傑踩滅了煙,然後把煙頭撿起來揣進兜裡,他拍了拍馮玉京的肩膀。
來之前他就想過,馮玉京想要的人生,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和上輩子一樣,靠著腦子,半截身子泡在血水裡???
寧傑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每次醉酒的時候,馮玉京都會用那極其沙啞難聽的嗓子,聲情並茂的朗誦著幾十年前曾經寫過的文章。
對於馮玉京來說,那可能是曇花一現,是人生中綻放的最後的美好。
從那以後,哪怕馮玉京地位斐然,哪怕馮玉京富甲一方,他也一直生活在陰影裡。
“加油,馮玉京。”
說完,寧傑走出了病房。
有人說,寧閻王能富甲一方,其中有一部分的功勞是心狠手辣的馮師爺。
寧傑不否認這件事兒,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
可是當寧傑看到了馮玉京以後,前世馮玉京酒後痛哭流涕的場景,便清晰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現在,他隻想讓他乾乾淨淨的活著。
陳哥見寧傑下了樓,湊了上來:“聊完了?”
寧傑點了點頭,真誠的囑托道:“陳哥,馮玉京那邊,暫且就麻煩你了。”
陳哥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職責所在,和我不用客氣。”
“那行,跟吳哥說聲我先回去了,天怪冷的,你先上去吧。”
“成,你那邊兒事兒多,你先回去就行,放心吧,你朋友我肯定照顧好。”
上了車,寧傑擺了擺手,開出了市醫院。
十分鐘後,吳隊和陳哥倆人上了樓,馮玉京見到兩人回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的警惕。
“吳隊長,我想跟您打聽個事兒。”
吳隊長微微一愣,這還是馮玉京第一次和自己主動說話。
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是寧傑的朋友,有啥隨便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