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十月二十五號。
今年的雪啊,比往些年晚了一點兒,他們這早的時候,九月末就能來上一場,不過這種雪存不住,最起碼得等十一月份以後,雪才能正式的存住。
寧傑那邊已經停工了,沒必要再趕工期了,有這時間不如把收尾工作乾的乾淨點兒。
王帥和徐老大那邊完了,彆說封頂了,這一年下來,都沒啥工作經驗,倆人從省城找的那幾個大工恨不得當孫猴子用。
這玩意兒就跟沒頭羊的羊群一樣,能不出問題麼?
倆人瞅著寧傑那邊心裡那個上火啊,最開始倆人還覺得寧傑傻逼,彆的不說,寧傑現在那些設備啥的,比這次老城改賺的錢都多。
這種賠本兒的事兒,傻逼才乾。
現在他們明白了,人家這麼乾才叫乾工程,他們這純純是扯犢子。
最上火的還是王帥,王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明年肯定做不完工程了,現在整個省有最起碼五分之四的人完不成明年的交付。
都完不成,那麼政府就得考量一下,這裡麵到底是不是他們規劃的不合理,所以,大概率這個工期官方會拖延一年到半年的時間。
但是他不一樣。
現在她和姓肖的基本算是對著乾了,隻要自己完工不了,他必然會被抓典型,最要命的是,他還和寧傑這個家夥在一工區,指定是廢了。
現在再去和肖市長談條件,那就不是一半的事兒了。
給二叔打了個電話,二叔那邊境遇也不咋好,雖然說著是上了省城,但是二叔沒啥背景,本身在b市的時候,他就屬於前任張姓市長派係,沒尋思張市長就讓付書記送進去了。
現在好了,彆看上了省城,那真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估摸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王帥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一想到未來的境遇,他直接拎著東西,開著車去了寧傑的廠子。
寧傑這一陣兒也忙壞了,今天也巧了,前腳剛回廠子,後腳王帥就到了。
“王老板,你咋過來了?”
看著王帥拎著一兜子東西,寧傑就知道王帥要乾什麼了。
王帥也沒兜圈子,東西一放,姿態直接低到了骨子裡。
遞給寧傑一根煙,王帥給寧傑點上火,然後卑微的哀求道:“寧老板,你說啥也得救救兄弟啊!”
寧傑微微皺著眉頭,問道:“這是咋回事兒啊,咋還救救你呢,咋了,有不長眼的找你麻煩了?”
王帥苦笑著說道:“不是這回事兒,我那邊的事兒您應該知道吧,就我和肖市長的事情。”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我知道,咋,肖市長找你麻煩了?”
王帥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是沒有,不過我估計等不了幾天了。”
“哎,現在落雪了,我那邊工程也停了,我這邊算了下工期,就算是明年我往死乾,年底的時候也不可能交付工程。”
“你也知道,我和肖市長現在算是站在對立麵上,隻要明年我交付不了,他指定不能放過我。”
“我這一輩子身家都砸在裡麵了,我真的賠不起。寧老板您大發慈悲,我那一攤兒,直接折半價兌給您,您看行不?”
寧傑果斷的搖頭拒絕,開什麼玩笑,要是最開始他兌給自己,他還能考慮考慮,現在指定是不可能了。
他現在也是典型,說句不好聽的,付書記還靠著他來跟那些大佬們打牌呢,自己現在絕對不能給付書記添亂子。
彆看一轉手能賺個一二百萬,但是,這事兒絕對是得不償失的活,不光是把自己一手好牌打的稀碎,平白無故還給人家肖市長得罪了,根本就犯不上。
“王老板,說句良心話,這事兒啊,我真的不能答應。”
王帥身子微微一顫,臉上露出幾分絕望。
“寧老板,那啥,我可以再便宜點兒,三成,不,我一分都不賺,我就要個本錢就行,您看行不?”
“要是把這一攤兒扔給姓肖的,我是真特麼不甘心啊!”
寧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王老板,這不是錢的事兒。”
“我呢,這邊工程不少,臨市和t市的工程我都拿下來了,不瞞你說,明年咱們b市還有老城改,我也勢在必得。”
“而且現在我的工期很寬裕,很多人都盯著我呢,我大概率也會被抓典型,所以現在對於我來說,錢不重要,能讓我的所有工程,都能按時交付,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啊,這事兒我是真幫不了你。”
王帥沉默不已,滿腹苦澀。
早知道會這樣,他當時裝那個犢子乾啥,直接分給姓肖的一半兒不就得了?
現在要是自己說拿出一半兒,姓肖的肯定不會答應,要是多拿一些,他絕對不甘心。
寧傑看著王帥說道:“王老板,我給你指條明路,現在去跟姓肖的服軟不是啥壞事兒。姓肖的再貪,也不可能不讓你一點兒賺頭沒有。”
“你覺得自己背後有二叔,再轉投他人心裡不舒服,但是你必須認清現實,這個社會,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