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吧,吃個蜆子乾兒打的湯鹵對於他們這些山溝子的人算是挺奢侈了。
倒不是因為蜆子乾兒貴,而是因為這玩意兒是稀罕東西,他們這沒有。
北方這邊叫這玩意兒蜆子,關裡家挺多地方都叫這東西花蛤,兩個是一個東西。
吃飽喝足,寧傑兩口子回自己屋睡覺,六子和趙老大倆人在二叔家小屋睡的,家裡屋多炕大,再來十個人也睡的開。
一覺睡到下午快五點,林月知在寧傑懷裡蹭啊蹭啊,就跟小貓一樣。
“咋了,不睡了?”
“我想尿尿。”
寧傑揉了揉眼,然後親了林月知一口,說道:“行,我穿衣服,我領你去。”
林月知倒不是毛病多,也不是怕黑,完全是因為家裡的旱廁就這樣,雞啥的都散著養,滿哪跑雞,廁所裡也有不少雞蹲著。
倆人穿上衣服,拿著手電出了屋。
寧母那屋空著的,看樣子已經去前屋忙活了,天已經黑了,打著手電一晃,幾隻雞從廁所裡往外跑。
等上完了廁所,林月知小跑著往回跑。
“哎呀,凍腚。”
寧傑朝著林月知屁股上拍了一下,笑著說道:“可不麼,等過兩天大冷的時候,尿尿都得拿著棍兒。”
林月知嘿嘿直樂:“真能凍上啊?”
“扯犢子的,不過大冷的時候掉地上就成了冰碴子了。”
倆人溜溜達達上了前屋,還沒進屋呢,就聽到裡麵咋咋呼呼的。
一進屋,二嬸兒就問道:“醒了啊?快上炕,怪冷的。”
屋裡全是哈氣,滿屋子都是香味兒。大鍋蓋著鍋蓋,應該燉著大鵝,小鍋二嬸兒在那炸著刀魚。
叔叔大爺他們在大屋炕上喝著茶葉水,那幫子大娘嬸子都在小屋,嗑著瓜子兒嘮嗑。
林月知一進小屋,就讓前屋大娘拉著上了炕,那叫一個親切。炕頭一讓,屁股底下給林月知墊上被子,腿上還蓋著一個。
“哎呀,雯雯是越長越水靈,真俊啊!”
“可不麼,你看看人家丫頭長的,咱是越長越糙,這丫頭是越長越好看。”
林月知羞澀的說道:“哪有啊嬸子,我上歲數還不如你們呢,你們底子多好啊,現在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一點兒也不顯老。”
“你看看,這丫頭多會說話,長的也好看,嘴兒還甜。”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真好,小傑是找了個好媳婦兒啊,祖上積德了。”
寧傑那屋烏煙瘴氣的,一進屋,叔叔大爺就開始問東問西。
“小傑啊,聽說你又整了個飲料廠呢?”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嗯呢,在臨市整了個飲料廠。”
後屋叔叔說道:“我知道,那個ad鈣奶,現在可火了,供銷社來貨沒兩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