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年兒的爹媽從後廚走了出來,張小年兒他媽笑著說道:“小斌啊,有事兒好好說,彆吵吵。”
周胖子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姨,你彆生我氣。這飯店本來開的好好的,現在整的烏煙瘴氣的,你說你兩口子都辭了下來幫忙,這小子也不乾正道,以後家裡都指著喝西北風啊。”
張小年兒不服氣的說道:“那啥,等我冬天掙了錢,明年開個大點兒飯店!”
周胖子沒好氣的說道:“開大飯店?開大飯店乾啥?把掙得錢都扔進去啊?”
“不是,張小年兒你告訴我你咋想的,你這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麼,自己掙了錢養那幫子王八犢子,就為了彆人喊你一聲小年兒哥啊,你圖啥啊?”
“我再問你一遍,這個賬,你到底要不要!”
周胖子必須得讓張小年兒去要賬,不撕破臉,就算是他今年冬天賺一百萬,也得讓那幫子狐朋狗友造乾淨了。
張小年兒氣呼呼的說道:“不要!要是要你要去,我丟不起那個人!”
周胖子點了點頭,說道:“行,冬天林場倒木頭的事兒你不用去了,啥時候你能把賬要回啦,你再去!”
說完,周胖子氣呼呼的就出了門。
等周胖子開著車走了,張小年兒他爹憨厚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媽的,這周胖子是混好了,嫌棄咱家不行了。他咋就不記得,當年是你偷偷救濟他,要不他不早凍死了?”
張小年兒他媽狠狠的瞪了張小年兒他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發現你這人真有意思。”
“咋滴,人家小斌幫小年兒幫的少了?小年兒欠人家高利貸,是不是小斌給還的?小年兒的卡車是不是小斌給買的?”
“啊?就這飯店,要不是看在小斌的麵子上,人家寧傑能直接給小年兒鋪子麼?”
“咋,天天幫咱家掃雪,突然有一天人家沒掃,就開始罵娘了唄?你兒子就跟你一個德行,都不是啥好玩意兒。”
張小年兒他爹眼珠子一瞪,紅著臉伸出巴掌:“我打死你我!”
張小年兒他媽直接轉身進了廚房,拎出一把菜刀,二話沒說就朝著張小年兒他爹砍。
張小年兒他爹打了個哆嗦,猛地一躲,菜刀直接就砍進了木頭桌子裡。
“哎我操,你瘋了啊,我還沒扇你臉上呢!”
張小年兒他爹怪叫著往外跑,張小年兒他媽拎著菜刀在後麵追,嚇的張小年兒一聲不敢吭。
“我特麼還給你扇我的機會?老娘給你生兒子,養老人,你特麼還敢跟我炸毛,我今天不剁死你,我特麼跟你姓!”
一整條街的人都出來看熱鬨,張小年兒他娘是真的敢砍,眼睛都紅了,就跟黑旋風附體一樣。
張小年兒他爹鞋都跑丟了,也得虧張小年兒他媽跑得慢,要不非得讓她砍死。
氣呼呼的回了店裡,張小年兒他媽手裡還拎著一隻棉捂拉。
張小年兒打了個哆嗦,不敢看他媽的眼睛,他爹也是,吃虧不記打,這都讓他媽砍了多少次了,還敢齜牙?
早些年他媽和他爹結婚的時候,他爺家養了隻大狗,第一回他媽進門兒,大狗叫了一天。
回門兒回來,大狗又衝著他媽齜牙咧嘴叫了一天。
第三天早晨,大狗剛一呲牙,晚上全家就都吃上了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