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好送,小鬼兒難纏。
這事兒說的在理,但是,也得分人。
有些人愛惜羽毛,有些人貪,越小的官兒膽子越大,越敢把手往彆人的兜裡和褲襠裡伸。
張局就是這一種。
解決完張局的事兒,寧傑和六子倆人開著車往回走。
寧傑笑著說道:“你以後下手注意點兒,彆沒個輕重。人家好歹是個領導,你這麼乾不好。”
楊小六咧開嘴笑了笑,說道:“那啥,我主要感覺他不給你麵子,看不過去。”
寧傑點上煙,靠在座椅上。
“以後這種人會越來越多,咱們可以給他送進去,但是如果動了手,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關係這東西不是萬能的,你放在那不用,就等於手裡麵掐著重武器,彆人想啃你一口也得掂量掂量。”
“你要是用的多了,人情就不是人情了,到最後就變成了交易。到了那時候啊,再想攢出人情就難了。”
“關係可以處,但是,不能一直用,除非關係對等。但是咱們做生意的,啥時候能和人家關係對等?”
“江湖地位啊,不是廟堂的地位。廟堂的手伸到江湖撈點兒魚蝦,沒人會介意,但是江湖的魚蝦,尾巴抽在廟堂的臉上,那事兒就變味兒了。”
楊小六深吸了口氣,他心裡有怨氣,但是聽寧傑這麼一說,他也明白自己今天確實衝動了。
也就是他身後是寧傑,要是換做彆人,估摸著姓張的真能把自己整進去。
“我知道錯了老板。”
寧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啥對錯,你也是好心,但是做事兒多考慮考慮。”
“你出去我沒喊你,因為我知道你要乾啥。姓張的就是貪,屬豬的,吃不飽,但是膽子也小,和豬一樣。”
“所以啊,解解氣也行。”
“兩巴掌扇的不錯,挺對稱。”
六子咧開嘴露出滿口大白牙,憨憨的笑了笑。
到了家,倆人各自回了屋。
“兒子呢?”
林月知臉上鋪著黃瓜片,兩條大白腿露在外麵,手裡麵拿著一本書。
“去咱媽家了,說要跟安國睡。”
陳安國高二了,放假的時候寧傑給找了個老師,天天跟著學習。
這小子真是學習那塊料,老師也喜歡,寧傑也得意。關鍵這小子對寧缺好,有孩子的人就這樣,誰對自己的孩子好,那就是大好人。
誰要是嫌棄自己的孩子,那百分百會被拉入黑名單。
再好脾氣的父母,也不能容忍彆人說自己的孩子,這是底線。
“這小家夥,跟陳安國是真親。”
林月知把腳搭在寧傑腿上,小腳還輕輕的蹭了兩下。
“可不是麼,安國對兒子也好,天天騎大馬,也就安國那麼寵著他。關鍵倆人還能玩兒一塊兒去,兒子一張嘴,安國就知道他要乾啥。”
寧傑歎了口氣,說道:“這小子啊,要是命長點兒就好了。”
林月知笑著說道:“咱現在都有孩子了,說不準安國以後能長壽呢。”
“對了,我記得他媳婦兒是濱城的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