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傑縮了縮脖子,這事兒本身他就想著先上付青山那探探口風,然後再找孫局。
這事兒也無可厚非,遠近他分的清楚,但是在孫局這就是另一重意思了。
這些年孫局也幫了不少忙,他自己清楚,雖然自己是商人,但是這年頭哪有幾個手底下真乾淨的。
“孫叔你瞅瞅你這話說的,我先找我大爺不是不想給你惹麻煩麼。你這剛去省城,我還能直接讓你得罪人?”
“咱倆啥關係啊,我叔高升我高興。”
孫局瞪了眼寧傑,沒好氣的說道:“你就長了一張嘴。”
說著,孫局有些嚴肅的看著寧傑。
“你知道為啥把我調到省城不?”
寧傑點了點頭,一說調孫局進省城,寧傑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這幾年江湖烏煙瘴氣,野蠻生長。
什麼搶劫殺人的,什麼欺男霸女的,真的數都數不清楚。時代在發展,國家在進步,有些東西自然要給一刀切。
這時候,就得有人去帶頭乾這種事兒。
這年頭公安不好當,江湖來錢的路子太多了,而且整個係統也烏煙瘴氣的。有些人是不敢管,還有很多人就成了他們的保護傘。
這個年代信息閉塞,什麼冤假錯案不少。
往後幾十年信息大爆炸的時候,有很多案子被翻了出來,那不是個例。
還有不少人,一輩子都背著個罪犯的名頭,鬱鬱而終。
孫局,就是一把利劍,一把能夠砍斷荊棘的利劍。
從明麵上看,孫局不屬於任何派係,從下麵直接上去的。這種人,最適合乾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這也是這個年代比較正常的操作。
有些人真的就成了劍,有些人啊,則成了另一把更大的傘。
人活一輩子,離不開錢還有權。能夠堅守本心的不多,能夠承受住打壓的那就更少了。
可以說,明著看孫局是高升,實際上,是從清水直接跳進了渾水裡。
“打黑?”
孫局深深的看了眼寧傑,然後點了點頭。
他淡淡的開口:“這兩年出的事兒不少,搶地盤兒的,搶女人的,搶錢的,甚至大範圍械鬥的。”
“這種情況,對於整個社會來說,不是件好事兒。鄰省那個叫四兒的你應該也聽說過,現在那種敗類真不少。”
“現在閒散人員太多了,很多人就成了地癩子。有像他這種人一帶頭,那些地癩子都把他當作真神。”
說著,孫局冷笑著問道:“你說這不是扯犢子麼?”
寧傑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事兒和我沒關係啊,你彆看著我說。”
孫局白了寧傑一眼,說道:“你小子啊,做事兒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也隻是挑不出毛病而已。”
“你不傻,知道我去省城是為了乾啥,那就知道我去了省城,將要麵臨什麼。你叔我好歹也是部隊下來的,同流合汙的事兒我指定做不到。”
“所以,我不希望這槍口對準你。”
“喬四兒他們這種人啊,就是反麵教材,這種人絕對不能成為偶像。所以啊,有些時候,你做什麼很重要。”
“隻要你帶來的觀念是正向的,哪怕稍微帶點兒顏色,身上有點兒墨水汁子,那都無傷大雅。”
寧傑深吸了口氣,上一世他和孫局並沒有接觸過,自己這一世算是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軌跡。
孫局現在說的話,讓他不由得感覺到脊背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