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時不時地跳起來打一下阿信的頭,然後跑遠,阿信去追她,繼續打鬨,直至上了車。
隔得那麼遠,隻看背影,也覺得他們很幸福。
白英想起來她和阿信在一起時,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聊得最多的都是工作,她陪他全世界地看展辦展,陪他參加社交活動打開知名度,為他忙前忙後……
他們是工作夥伴,是合作者,是經紀人,偶爾也是助理……
唯獨,很少做情侶。
胡善死後,阿信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每天也不說話,行屍走肉一般,常去他家做衛生的阿姨說家裡沒人,門鎖的密碼改了,進不去。
白英趕去,發現阿信將家裡門鎖的密碼改了,她按了指紋進了門,發現家裡一片狼藉,廚房的桌上堆滿了外賣包裝。
她找遍了屋子沒有找到他,最後在浴缸裡找到他,她在浴缸旁的櫃子裡找到了安眠藥,這才知道他每天都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著。
他一直有失眠的問題,之前習慣睡前喝點酒,可胡善是酒駕死的,他怕自己再碰家裡的酒,將那些酒全部打開,一口氣全部倒進馬桶
擺在島台上的空酒瓶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白英在浴缸找到他時,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唇周新冒出來不短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唐。白英看到他的第一眼幾乎都不敢確認,這是阿信。她印象中的阿信一直是意氣風發,自信張揚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受挫和痛苦。
看見白英,阿信才勉強振作了一些,洗完澡出來,白英已經將屋子收拾乾淨。
吃完飯,阿信坐在地毯上打遊戲,白英主動過去,難得乖順地靠著他的肩膀。
阿信打遊戲打得很專注,白英主動把臉湊過去,去吻他,卻被他躲開了,連遊戲都不打了,自己回了房。
胡善死後,阿信再也沒有碰過白英。
一開始她以為是阿信還沒有從胡善離世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當胡明耀針對他,兩人鬨翻的時候,她決定陪他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他們去了新疆,一切都好似在變好,阿信肉眼可見地開朗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多了。
可他還是沒有碰過她。
她放下工作陪他來這裡療傷,他卻再也不肯碰她。
沒有感情能經得起這樣的消耗,何況她愛的是光芒四射的李念生,可阿信卻告訴她,他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失去愛情有什麼可怕。
失去一個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可怕的是,這個男人是李念生,是一佳的核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陪他這麼荒廢下去,李念生有資格荒廢自己的人生,他是李念生,甚至阿信也可以,唯獨她不可以。
從最初創業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阿信,胡善不同,他們都有退路,唯獨她沒有。
她做好了即使一佳沒有李念生,她也要撐起來的最壞打算,回去收拾爛攤子。
至於阿信心裡的傷口,一切隻能交給時間。
四年過去了,他愛上彆人了。
她並不意外,她意外的是——
自己竟然做不到全然的放下和祝福。
原來,沒有從四年前走出來的人,不是阿信,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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