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換了日常的衣服,六月拉薩天氣涼快,阿信開著車帶她去市裡。
冷青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拉薩不同武漢,除了市中心,路上沒有那麼多高樓大廈。
曠野一片寂靜。
“又到夏天了。”她感慨起來。
阿信側頭看了看她,她把頭擱在車窗上,夜風吹起碎發:“嗯,我也喜歡夏天。”
冷青笑:“武漢夏天那麼熱,沒有草原上舒服,有什麼好喜歡的。”
阿信:“可是,武漢有你啊。”
冷青閉著眼睛,問他:“要是真有孩子了,叫什麼名字呢?”
阿信笑起來,一隻手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不著急,還有時間,慢慢想。”
冷青:“孩子小名叫阿善吧。”
阿信心中一愣,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冷青:“你好像好久沒有去上海看過胡善了吧。下個月胡善的祭日,你去一趟吧,告訴他,你結婚了,而且說不定很快就要做爸爸了。白英也去了北京,以她的能力,以後做什麼都會成功的。請他放心,你們都有在好好的生活。”
冷青說完,阿信將車子平穩地停在路邊。
曠野一片寂靜,有清風從車窗穿過。
冷青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怎麼了?”
阿信停好車後,解開安全帶,忽然將她擁入懷中。
冷青能感覺到他身體在微微顫抖,她把頭輕輕擱在他肩頭,愣了幾秒後,才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
有些傷口,即使愈合了,傷疤也會留一輩子,經年累月,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小青,謝謝你。”他聲音也在顫抖。
如果沒有遇到她,沒有她的善良和理解,他也許還在自我放逐之中。
他做完手術後,才明白了很多事情。
此前的四年,他一直活在四年前的那場車禍陰影中。
那夜的那場大雨,從未離開過他。
這樣抱了好一會兒,冷青拍拍他肩膀:“我肚子真的餓了。再不去的話,一會兒店該關門了。”
阿信這才放開了她,摸了摸她的頭,開車離開。
吃完飯回到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冷青用剛買的驗孕棒測了一下,阿信在洗手間外麵忐忑地等著她。
衛生間裡久久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