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自詡心硬如鐵,卻也被衛安平這個娘字弄破防了。
她抖著手將粥送進嘴裡,說了句好吃,眼淚卻已經從眼眶中滑落。
她終於聽到這聲娘了!
花溪已經隱隱傳來啜泣聲:“殿下,您終於”
終於苦儘甘來了!
可惜這句話隻能想,卻不能說。
擦掉眼淚,三個人就這樣一人一口地喝完那碗粥。
末了摸了摸衛安平的腦袋:“放心,以後有娘護著,再不會有人敢欺辱你,等你再養一養,娘就帶你進宮,給你請個郡主的封號。”
雖說公主的孩子隻能被封為縣主,可她的情況與其他公主不同,這個麵子承澤帝還是會給的。
說罷,看向姚錦佩:“你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你母親身邊伺候,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本宮一聲外婆。
你好生照顧你母親,到時本宮也給你請個縣主的封號。”
聽說這些年都是這孩子與安平相依為命,她自是不能虧待對方。
姚錦佩雖然將將八歲,可每日在莊子上下來回跑動,已經懂了很多事情。
此時聽到的話,她立刻便準備跪下磕頭,卻被一記眼刀子製止:“莫要嚇到你母親。”
她對姚錦佩好,為的也是她的寶貝女兒,若是這丫頭嚇得女兒對自己不親近那就適得其反了。
姚錦佩被淩厲的眼神嚇得一抖,悄悄縮回衛安平身邊,倒是衛安平依舊無知無覺地對傻笑:“娘!”
娘真好,嘻嘻!
自從封爵之後,沈欣言府上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雖然知道沈欣言是女人,可聖心在哪裡,哪裡就是朝堂的風向標。
各個家族的人仿佛是一夜之間從地裡長出來般,爭相給沈欣言府上遞拜帖。
沈欣言在府中窩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要出門,她得尋一些遊記回來繼續學習語言。
這次沈欣言特意換了一家書肆,隻是在翻看遊記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哼:“沒心肝的東西。”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沈欣言耳朵裡。
隻是沈欣言並不認為對方說的是自己,依舊翻看著手中的遊記。
掌櫃的倒是看清了對方直勾勾看向沈欣言的目光,隻是那人身上穿著飛魚服,他也不敢出言提醒,隻能借著送書的名義擋在沈欣言麵前。
他剛剛已經聽到這女郎的丫鬟喚這女郎為國公大人,想必這女郎便是最近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女國公。
這兩邊的人他是一個都惹不起,如今隻能希望兩位貴人速速離去,千萬莫要在他的書肆裡起什麼爭執才好,他承擔不起啊!
感覺光線有些晦暗,沈欣言抬頭看向掌櫃,剛準備讓人躲開些,剛剛那聲音再次傳進沈欣言耳中:“果然,世上女子多半都是沒良心的。”
之前書肆中還有幾個讀書人,可看到錦衣衛進來後便都迅速散了,生怕一不小心觸怒這些活閻王。
對方話中的指向性太過明顯,沈欣言抬頭看向對方:“閣下可是在說我。”
她認識這人,當初她第一次去陛下賜給她的莊子時,這人就陪在霍恩身邊。
說起來,她似乎也有幾日沒見過霍恩了。
掌櫃的隻覺腦子裡嗡的一聲:完了,待會若是打起來,他這鋪子還能保住嗎!
江正目光灼灼的看著沈欣言,雙手對沈欣言微微抱拳:“下官見過寧國公,今日並非有意冒犯。
隻是我家大人對國公處處照拂,可我家大人受傷後,國公卻對我家大人不聞不問,是否過於涼薄了。”
沈欣言將選好的遊記交給掌櫃,這才看向江正:“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樣的心態來質問我。
首先,我與霍同知不過君子之交,你那沒良心,沒心肝,涼薄的話斷不該說在我身上。
其次,霍同知受傷我確是剛剛知道,不知而不怪,你不如此苛責我。
最後,你青天白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是想汙了我與霍同知的清譽麼!”
沈欣言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聽的江正漲紅了臉:“下官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還請寧國公多擔待。”
沈欣言不讚同的搖頭:“不會說話就回去學,這不能成為你冒犯彆人的理由。
今日你冒犯的人是我,若是其他女子怕不是要羞惱的自儘,到時你頂多搖搖頭說對方脆弱經不起調侃。”
為什麼要在自己做錯事時,將責任推倒粗人這個身份上,粗人可比麵前這小將懂人情世故。
江正的臉色變了又變,卻又說不過沈欣言,好在此時剛巧有人來尋自己,江正便忙不迭的跟著人家走了。
櫻桃和冰潔原本正饒有興致的看沈欣言與人講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落荒而逃,兩人竟還有些意猶未儘。
沈欣言卻沒有勝利的喜悅,她微微蹙眉:霍恩受傷了!
霍恩這段時間幫她不少,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探視的。
況且她如今得了國公的爵位,日後不必受閨閣規矩束縛,如今剛好可以借著探病做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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