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晨不自覺走到衣櫥前選了一件象牙白的百褶裙,落落大方又清雅脫俗,又有幾分清冷,挺襯托她的氣質。
潘曉晨白天上班的時候也在想會是什麼東西,以他的品位肯定不是什麼浪漫的玩意兒,指不定是八百年前出土的勞什子,有什麼好期待的,倒是“彆怕”兩個字真讓潘曉晨覺得一天的工作都帶勁兒。
“曉晨傑傑,說說吧。”
周震易轉著椅子轉到潘曉晨桌子旁,用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捂著嘴悄悄問潘曉晨。
潘曉晨的思緒突然被打斷:“說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周震易一臉壞笑。
“什麼喜事?發獎金了?”潘曉晨裝傻裝愣。
“哎呦我的曉晨傑傑,您在這想什麼呢,這才月初,我看你今天這一天喜滋滋的,都掛在眉梢上了,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也讓我沾沾喜氣。”
“喂喂喂,老趙叫你呢。”潘曉晨往周震易身後一指,周震易嚇得藍色架子都掉地上了,潘曉晨趕緊收拾東西,一個健步就衝出了工位。
“主編哪叫我了,哎曉晨傑傑,你去哪呀?”周震易又瞬間反應過來,在潘曉晨身後喊著“happyyouaredatg”(約會愉快)。
潘曉晨沒有扭頭,但這點小小的助力倒讓她心跳有些加快,臉熱熱的,她和嶽東林約在了附近的港品茶餐廳,推開門之前,潘曉晨對著櫥窗整理了下頭發,塗了薄薄一層南瓜橘的唇釉,在燈光下襯得的她的氣色格外紅潤,是開得剛剛好的薔薇色。
嶽東林已經在餐廳等著潘曉晨了,他特意選了一個靠裡比較安靜的位置,看到潘曉晨款款走過來,一下也不舍得移開目光,但又不好意思讓她發現,隻好在最後幾秒趕緊看向窗外,由於轉折過於突兀,想不被發現都難,反倒弄巧成拙。
“嶽大俠來挺早嘛,想吃什麼儘管點,我請你。”潘曉晨主動給突兀的轉折加了點緩衝。
“嗨呀,我這不是屬於蹭飯嘛,你點你喜歡吃的,我都成。”嶽東林笑得像他早上發消息的那個表情包。
兩個人點了店裡的兩道招牌菜,等菜的時候,潘曉晨就忍不住問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著急,你先說說你的夢。”
說起夢,潘曉晨早晨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天下來處理工作雜事,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隻記得些零星的片段。
“我現在隻記得夢裡有嬰靈的哭聲,還有……”說著潘曉晨四下看了一下,怕嚇到不知情的食客,“還有……還有一雙鬼手,特彆逼真,血肉模糊,就在眼前,好像下一秒我就要在鬼手裡粉身碎骨,但是我沒有看到嬰靈,也沒有看到鬼手的臉,所以到底是誰,我並不知道。”
“對了,還有水,很多很多水,就像水漫金山,從我的鏡子裡流出來……總之就是很離奇,我也解釋不清楚。”
嶽東林心裡揣度近期大概是會遇到一些奇幻迷離的事情,可能潘曉晨家裡犯了水煞和光煞,鏡子反射了一些煞氣,見潘曉晨說的時候有一絲驚魂未定的神情,他也不用再說出來增加她的疑慮。
嶽東林給潘曉晨倒了一杯水:“人喝水,不是水淹人。”
“在射程範圍之內,有解。”
“怎麼解?”
潘曉晨抿了一口水,這時候服務員正好上菜,把一道玫瑰豉油雞和一道椒絲腐乳西洋菜,兩碗米飯,兩杯凍奶茶放在了兩個人麵前。嶽東林又悄悄跟服務員要了幾樣東西。
“解法很簡單。”
嶽東林又露出成竹在胸的得意表情,潘曉晨瞪大雙眼等著他說解法。
“這個第一步嘛,就是好好吃飯。”嶽東林幫潘曉晨擺好了碗筷,像自家人一樣熟絡自然。
潘曉晨輕輕一笑,在充滿暖意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動人,整個空氣好像都在一波一波地蕩漾開去,嶽東林頓時覺得心也跟著一浪接一浪輕微地起伏著。
吃完飯,嶽東林從衣兜裡拿出來一個葡萄灰顏色的布袋,不慌不忙地從裡麵掏出來一個啞光質感的銀鐲子。
“你看這隻鐲子怎麼樣?”
潘曉晨眼前一亮,她第一次見這樣彆致的銀鐲子,一指多寬,不算秀氣,潘曉晨仔細看這隻鐲子,細細地摸著上麵的紋理,又舉起來放在燈光下端詳,她下巴輕輕抬起,一個柔和流暢的弧線圈住了嶽東林的眼神,“樓上觀山,城頭觀雪,舟中觀霞,月下觀影,燈下觀美人”,嶽東林一下子知道了燈下觀美人的玄妙之所在,他甚至不敢再多看,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靠,遠觀讓他心裡更平靜些。
“鐲子上的紋理圖案都是純手工打造的,應該是古法銀。”潘曉晨又掂了掂:“拿在手裡很有分量感,厚實又飽滿,說句玩笑話,不太像鐲子,倒像……”
潘曉晨猶疑了片刻:“倒像是一件法器,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隻是感覺,你從哪淘來的?”
這時候服務員拿來一杯柳橙汁,一瓶伏特加,一碗冰塊,兩個雞尾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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