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身隨著羅詩杳手上的動作緩緩下移,而原本的高腰變作了低腰。
女子手上的動作雖有些緊張慌亂,卻不失條理。
如此一來,及踝長裙就成了曳地長裙。
行走時,那寬大的裙擺完全可以遮住腳部。
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拙劣,但在此時卻是羅詩杳唯一能想到掩人耳目的辦法。
做完這些後,她又靈機一動,廢物利用起來。
她拿起破損的外衫,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雙足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起來。
這樣走路的時候就不會將皮膚磨破。
畢竟,她這具殼子可是嬌貴得很!
早在青樓時,老鴇見原身生得明豔照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便毫不猶豫地在她身上砸下好多錢財。
技藝高超的按摩師,各種名貴的護膚品,花樣百出的滋補羹湯,用昂貴藥材調配而成的沐浴水……
長久下來,原身被養得玉骨冰肌。
那肌膚嬌嫩無比,吹彈可破,比新生的嬰兒還要細膩嬌貴。
稍有不慎,便會留下傷痕。
恰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車夫請示的聲音:“將軍,柏樹巷到了,是要繼續往裡麵走嗎?”
他的聲音打破了車內平靜的氣氛。
羅詩杳看著男人比鍋底還要黑的一張臉,輕輕出聲:“到這裡就行,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今天……謝謝你!”
說完,羅詩杳提起裙子,就要下車。
突然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那隻大手寬厚而有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這就走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觸及男人溫熱的肌膚,羅詩杳的心跳瞬間加快,臉頰泛起一抹醉人的桃花紅。
條件反射地,她試圖甩開男人的手,卻發現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她,根本掙脫不了。
羅詩杳看著男人殺氣騰騰的一張臉,弱弱道:“將軍……還有何指教?”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不安。
“就這麼走了?”嚴殊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羅詩杳微微一愣,反問道:“不然呢?”
她的眼神中滿是疑惑,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會有此一問。
嚴殊坐在馬車裡,內心無比煩躁。
他抽出自己隨身佩戴多年的寶劍。
長劍出鞘,瞬間散發出幽冷的寒光。
他拿起一方潔白的手絹,輕輕擦拭著劍身,動作緩慢,表情凝重。
仿佛在做一件極其神聖的事情。
這是把上古遺留下的名劍,天下獨一無二。
劍身上鐫刻著神秘而古老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久遠的曆史。
這把劍,陪他征戰四方,立下不世之功。
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它是他最得力的夥伴。
無數次,它在千軍萬馬中揮舞,斬斷敵人的兵器,刺穿敵人的鎧甲,為他開辟出一條勝利之路。
它見證了他的勇敢與智慧,見證了他的榮耀與輝煌。
他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這把劍的時間長,這是他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