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這立馬被嚴悅自己否定。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怎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呢。
雖說瑤瑤確實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可偌大的京都,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就是國色天香的絕色佳人也能尋出那麼幾個來。
若晉王真是喜歡這等美貌之人的話,那晉王妃的人選恐怕早就定了下來,何至於等到今天?
可若說晉王喜歡的人是自己,嚴悅覺得也不太可能。
本來昨日壽宴上晉王的視線總是時不時掃過來,她還以為晉王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意思。
可今日她和晉王近距離接觸以後,才發現晉王好像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他的眼神平靜如水,言語間也隻是客氣,並無半分親昵或特彆關注……
嚴悅越想越沮喪,視線再次從晉王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一掃而過。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線條優美的薄唇,組合在一起便是讓人移不開眼的俊美之氣。
嚴悅深吸一口氣,牽動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過。
羅詩杳卻是異常歡快,像一隻飛出籠子的小鳥,在這熱鬨的街道中穿梭,儘情享受著自由帶來的愉悅。
逛了一路,吃了一路,不亦樂乎。
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丫鬟,等會回去又不能上桌吃飯,索性一趟吃飽算了。
半個時辰過後,眾人繼續趕路。
車廂內,顧晏廷拿起書,揉著太陽穴,對羅詩杳道:“本王看書看累了,你來念吧!”
他語氣雖輕淡,但是裡麵卻挾著不可抗拒的威懾。
羅詩杳瞪大了眼睛,撇了撇嘴,心中很不情願。
她本來想說自己不識字,可早上明明才看了話本子,這個理由顯然不成立。
猶豫了一下,羅詩杳最終還是接過書。
她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讀了起來:“心者,身之主也。意者,心之發也。心正則意誠,意誠則身修。故君子必正其心,誠其意。心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
女子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清脆悅耳,聽著讓人心裡很是熨帖。
顧晏廷閉著眼睛,頭微微靠在車廂壁上,漸漸放鬆了下來。
他的身姿略顯慵懶,卻又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
慶安公主挺直腰背,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坐姿端莊優雅,一看就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一絲一毫都不容有失。
嚴悅也是一副端莊的貴女坐姿,她的眼神偶爾會瞟向晉王,但又很快收回,不敢長時間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