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杳忙伸手攔住正在推輪椅的長亭,並朝晉王表示歉意:“顧公子請稍等片刻,容我同長亭說幾句話。”
顧晏廷微微頷首,羅詩杳將長亭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長亭,影璃是你給我的人。她的過去,你肯定一清二楚。”
“她之前是不是受過很嚴重的感情創傷?”
長亭一聽這話,滿臉不解,下意識地反問:“姑娘此話怎講?”
羅詩杳長歎口氣,無奈道:“很明顯啊,她對所有男子都抱有深深的敵意。”
“但凡有男子多看我兩眼,她便叫囂著要將人家的眼珠子挖出來。我臉上有這麼一道疤痕,那彆人好奇多看兩眼不也很正常。”
“還有,若有男子靠近我這小院,她便會立馬將人驅趕走。”
“這也就罷了,就連我特意請來教授我舞蹈及琴藝等的名家大師,她竟也莫名其妙地尋各種理由攆了出去。”
“你知道那些人有多難請嗎……好家夥,最後全都被影璃給弄走了。”
羅詩杳忍不住對長亭瘋狂抱怨起來。
影璃一個姑娘家,明明看著溫婉柔美,怎麼就那麼猛,簡直同電視劇中的滅絕師太如出一轍。
羅詩杳思來想去,認為影璃或許曾經受過男人的傷害,所以才如此痛恨天底下的男人。
因而,她才將長亭攔住,好問清楚情況。
影璃這般對男人一杆子打死的情形,委實太過偏激了。
如此下去,不僅不利於她自身的情感與生活,亦為旁人帶來諸多不便。
羅詩杳決定,要對影璃施以人工乾預,好好做做心理疏導,讓她能從過往的陰影中走出。
顧晏廷靜靜坐在不遠處,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而長亭呢,頓時麵色古怪,雙手下意識地使勁搓著,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影璃情況特殊,她本就是自小被培養出來的暗衛,組織裡管理嚴苛,壓根就不容許暗衛們動情。
他急得撓了撓頭,突然靈光一閃,眼睛陡然一亮:“影璃的父親拋妻棄子,她打小就深受其害,所以才對男人這般抵觸。”
這個好像有點跟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這下,羅詩杳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糾正了。
談話結束,幾人走到門口,羅詩杳抬眸望向晉王。
她眼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顧公子,你什麼時候開始治腿?”
“我到時候去看看你吧,也好知曉你的恢複情況。”
顧晏廷抿了抿唇,苦笑道:“羅姑娘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神醫已經斷言,我這腿沒得救了。”
“明日我便啟程回京,往後的日子,也隻能這般了。”
話語間,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底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