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修昀進來,把困在陸棠身上的繩子解開的刹那,季晟洲放下的最後繃著的一根弦,閉住了雙眼。
“季晟洲!”
“季晟洲!你醒醒啊!”
在最後一絲意識消散之時,他的耳邊始終都環繞著陸棠的聲音。
當天,他們兩人從手術室裡出來後,柳家人就直接派私人飛機把他們兩人送回了京城。
歐洲這邊太雜亂,相比京城安全性要差很多。
第二天晚上,飛機落地京城。
兩人都被送進了京城私人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陸棠失血過多,柳若跟著過去給她獻了血。
在床上昏睡了三天,她醒了。
陸棠緩緩睜開眼睛,人還沒清醒,嘴裡就開始呢喃季晟洲的名字。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拉扯到了骨折的腿,一陣刺骨的疼把她拉回了現實。
顯然,這場意外給她帶來的刺激很大。
“陸小姐,你醒了,你先彆急。”柳若這幾天一直在她床前守著。
她扶著陸棠的身子重新躺好,把病床的靠背調高了一些。
陸棠看到她,眼神裡還殘留著詫異,她的雙手緊攥著柳若的手腕:“季晟洲呢?他人呢?”
僅僅三兩句話,陸棠的聲音就染上了哭腔。
“陸小姐,阿洲他還沒醒。”柳若歎了一口氣,滿臉同情。
這句話傳入她的耳朵,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破碎感。
柳若連忙安慰道:“陸小姐,醫生說了最晚明天就能醒,明天醒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陸棠怔怔地躺在病床上,眼眸中看不到絲毫光亮。
“你知道為什麼他身上的傷這麼重嗎?”柳若醞釀了好久才決定開口。
她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隱瞞,兩個相愛的人之間不應該有誤會。
陸棠發怔的眼神瞬間轉移到了她身上,她搖了搖頭。
柳若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
她把那天陸棠暈倒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包括後麵季晟洲把去醫院的機會讓給她,導致自己被三樓的掉落物砸中。
陸棠全程沒說一句話,替她表達情緒的隻有眼角的淚。
一顆顆豆大的淚砸下來,像是斷了線的串珠。
“其實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們都被家族所逼迫,我們之間隻不過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他愛的人是你。”柳若繼續道。
“更何況,我也有愛的人。”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
陸棠用被子埋住頭,周圍很安靜,可她的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團。
“還有一件事,我和他的婚約取消了。”
陸棠明顯驚了一下,可眼裡並沒有太大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