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衣點了點頭,似乎這才找回了一些力氣和神智,她吸了吸鼻子,衝著沈溯和蕭時露出了一個帶著淚花的笑容:“嚇死我了,我要吃雞湯麵。”
蕭時和沈溯都是一愣,隨後輕笑出聲。蕭時看著她,眼神柔軟:“好,你想吃什麼都有。”
沈溯起身要出去要熱水,柳時衣看著她的身影,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呼了一聲:“殷裕!”
她看向蕭時,急切地開口:“殷裕沒死,他跟我一起落水了,快去找他!”
沈溯側過身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已經找到他了,就在隔壁躺著呢。”
過了一夜,柳時衣左手端著沈溯煮的安神湯,右手拿著楚弈專門出去買的肉脯,身上披著蕭時從阿梁那裡拿回來的狐皮襖子,坐在殷裕床邊,邊啃肉脯,邊衝著咳嗽的殷裕搖頭:“嘖嘖嘖,你看看,同樣是溺水,你怎麼就又是咳嗽又是發熱的,弱,太弱了。”
殷裕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兩頰卻赤紅,他被沈溯要求蓋著三床被子捂汗,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太弱,而是你太強了呢。”
柳時衣嘿嘿一笑,臉上細碎的傷口還在,但神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風采:“那確實也是,我這個人,從小就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殷裕無力地眨了眨眼,此刻也提不起精神跟柳時衣逗貧,反倒很是真誠地衝著柳時衣說:“還好你沒事,不然,我也沒臉活下去。”
柳時衣一愣,倒是讓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你放心,我一定長命百歲!”她放下手中的肉脯,拍了拍殷裕身上的被子:“你以後少到處亂跑,少點不必要的好奇心,也能長命百歲。”
殷裕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虛弱地喘著氣,眼神幽怨地看著柳時衣:“你彆拍這被子,我就能多活一陣子。這玩意兒,簡直像是,五行山……我氣兒都要,喘不上來了……”
柳時衣撇撇嘴,不敢再動殷裕,心底想著嬌生慣養的小財神爺果然脆弱,也不知道怎麼在那破棺材裡活下來的。
她昨晚休息了一夜,一覺醒來,除了身體還有些酸痛之外,可以說完全是滿血複活,甚至早飯的時候,還被沈溯數落了,讓她少吃點,身子還沒徹底好,不能胡吃海喝,隻許喝粥。她隻好偷摸讓楚弈出去,給她“偷渡”回來了一些肉脯,這才算嘴裡有了點味道。
柳時衣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四肢,忽然想起什麼來:“石頭去哪兒了?早飯都沒見他吃。”
聽沈溯和楚弈跟她講,蕭時他們去了一趟知州府,聽到了知州和聖女教人的談話,知道龍船那邊有危險,但緊趕慢趕到碼頭的時候,卻根本沒見到柳時衣的影子。那時候淨身儀式剛完,蕭時和魄風混進了散場的人之中,才沒被發現。隻是沒想到一轉頭,就見到了同樣混在人群裡的沈溯,以及蒙頭蓋臉像是做賊一般的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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