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頭兒,你明知道這次郡衙那邊是有備而來的,但為什麼還讓洛儀去接人?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屬於一點就著的,最後隻怕會吃虧啊。”
此時的巡天衛所,
先前那名為唐雄的男子轉頭對那依舊老神在在的中年男子道,
“嗬嗬,心疼了?”
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放下茶杯一臉好奇地看著唐雄,
“不,不是,趙頭兒你彆亂說啊,讓洛儀聽到了不好,不對,你彆轉移話題啊,說正事呢。”
聽到這話,大漢突然間變得有些手忙腳亂,臉色通紅,隨後隻見一股白色氣浪慢慢從頭頂鑽出,
“哈哈,你小子,喜歡就說啊,我輩江湖兒女還害什麼臊呐。”
“哢嚓~”
大漢端坐的板凳瞬間融化,緊接著一片片鱗片不受控製的從皮膚下生出,
“趙,趙頭兒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是的,沒意思!”
看著窘迫,尷尬地不停在用腳趾摳地的唐雄,中年男子搖頭失笑,隨後抬頭看著那門外的天空淡淡道,
“我就是要他們這次找借口打壓一下我巡天衛,如此才能讓他們露出更多的馬腳來。”
“頭兒,你什麼意思?”
唐雄滿臉不解,可奈何身下板凳早已經被自己的氣浪所融化,於是轉身走到了先前李洛儀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無視那中年男子揶揄的眼神,唐雄開口問道。
“嗬,龍性本淫,你所修行的那冊【青龍化真法】也繼承一絲龍之本性,你如此壓抑下去隻怕會適得其反呐。
話說,隻怕你家那位風流老祖恐怕也想不到,自家後輩裡竟然出了個純情娃娃吧。”
“頭兒,你再亂說的話我就走了。”
話說要是打的過那中年男子,隻怕唐雄此刻早就掄起膀子暴起了。
“切,你這人不禁逗,太沒意思了。”
搖頭一笑,中年男子繼續道,
“數十年前聖上閉關前將朝政交與了聖後、內閣與司禮監三方共同掌握;
前些年的話倒還好,天下還算安穩,可近些年來,隨著三方爭權奪利越來越激烈,還有天災人禍四起,
天下也漸漸變得亂了,世家、宗門,還有各地有野心者也開始不安於現狀了起來。”
一邊說著,隻見中年男子突然將手中茶杯一揮,那散開的水漬瞬間在這大廳內化作了一幅綿延不絕的山河畫卷。
“遠的不說,就光說我梧州之境。”
畫卷徐徐放大,很快地梧州地域便清晰的映照其上,
“雖然在那群裱糊匠的遮掩下表麵上看起來還算安定,可說到底又怎麼能遮掩的住呢?
外有邪民不斷侵擾,內有妖魔鬼怪作亂,背後還有各路勢力夾雜其中,
哦,對了,還有忍受不了越發嚴苛律法,賦稅而反抗的流民百姓,哎,總之就是一句話,我梧州事實上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啊。”
聽到這話,唐雄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起來,
“是啊,山黎城,百山縣,恒越縣,還有數十個鄉鎮在短短時間竟然皆毀於一旦,更可惡的是咱們自己內部還有人在扯後腿。”
說話間抬起頭看著門外,目光似乎投向了天邊那一處龍氣升騰之地。
點點頭,中年男子繼續道,
“既然他們想要更多,那就都給他們,要亂就亂吧,收回來的拳頭,打出去才更有力量,正好我們也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清理一下內部。”
“行,知道了頭兒,我會儘快突破到四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