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妮要被氣死了,她直接上腳要去踢他,被鄭秋月機警地躲開了。
她見沒踢著,自己就更來氣了,掄起拳頭就要捶,鄭秋月又躲開了,直接開了門跑到了大露台上。
“你給我回來!我讓你嘲笑我!我就考得好,比你好!你給我回來!”
見李三妮眼眶開始泛紅,鄭秋月心頓時一軟,乖乖回到房間,站定到她的身前,任由處置地說道:“喏,打吧!”
李三妮怒視了他一會兒,隨即抓起鄭秋月一隻胳膊,將他的袖子向上一擼,張開嘴巴假裝狠狠咬了上去。
“啊啊啊啊!姑奶奶,快鬆口!快鬆口!”鄭秋月誇張得哀嚎連連。
李三妮鬆了口,看到他胳膊上圓丟丟一圈泛著晶瑩的齒印,她又將他的袖子擼了下來在齒印處上下擦了擦。
“你這是家暴!”秋月像個受氣包。
“我根本沒用力好吧,嬌氣!”李三妮壓根沒留意到秋月故意的戲謔。
“熱騰騰的烤紅薯來嘍!”李靜靜的聲音由樓梯處傳來。
“彆生氣了,我請你吃烤紅薯還不行嗎?”秋月妥協。
“那是靜靜的烤紅薯!”
“怎麼?這麼一小會兒,你倆就吵架了?”靜靜上樓,發現氛圍有些不太和諧。
“他說他高中要留在縣中。”
“這不挺好的嗎?到時候你們去一個學校,離家又近,多好。”靜靜沒覺得不妥。
“來,給。”秋月將一個大紅薯掰開,一半給李三妮遞了過去,一半給了李靜靜。
“我覺得這樣最好了,你落下的課還能有個人給你細細致致地補一補。不像我,初中畢業就到頭了。”李靜靜說。
“你看,還是靜靜明事理。”秋月讚同。
不同於秋月,李三妮的關注點卻在靜靜說的初中畢業就到頭了,她問:“你什麼意思?你不上高中了嗎?為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誌在學習的。你看《薰衣草》了嗎?我也想像以薰一樣侍弄花草,我想開個花店。”
在李三妮完全驚訝的眼神中,鄭秋月說:“挺好的想法。我聽說學校要改建,前排的這個通道要建一排門市,到時候你就在學校附近租一間或者幾間的,去實現你的想法。”
“你們兩個瘋了嗎?”李三妮說。
“三妮。不是必須要繼續讀書的。我很清醒,而且很堅定。”李靜靜說。
“電視劇裡都是假的,開花店很多事情的,你又不會經營……”
“我會去學。”靜靜打斷了她。
李三妮有些說不出什麼滋味,她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因為自己,寧肯舍棄那麼多好學校來到破鄉中,也不想失去小夥伴兒,可是靜靜,她的小夥伴兒,卻要拋棄她了。
李三妮剛剛緩和的眼眶比之前更紅了,眼淚奪眶而出。
“你乾嘛呀!秋月說得挺好挺對的,到時候你在教室裡學習,我在教室外養花,沒幾步路你就能看到我,我們不是還是在一起嗎?”靜靜抱住李三妮安慰道。
“唉呀,我沒事,挺好的,這樣也挺好的。”她擠出笑容,不想讓自己顯得很狼狽。
鄭秋月看出了李三妮的脆弱,明白了這個丫頭內心其實是接受不了孤獨的,他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留在縣中的想法。
臨近中午,各自回了家。
李三妮將靜靜想要結拜乾姐妹的事情和春花說了,也說了自己的不理解。
春花跟她解釋道:“在農村,有這麼一種說法,就是兩家都沒有兒子,結個乾親,讓自己的家族能夠壯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