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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間舉起了手。
“柳葉,能換一部電影播放嗎?”
“可以的,pad是聯網的,淺間你可以自己選你想看的電影,當然,如果那樣的話,建議戴上耳機看。”
“.”
大巴上除了他,沒有一人有戴耳機看的打算,連龍崎也捂著嘴,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上的畫麵。
電影中的真中(淺間),在說了一連串大道理之後,被東京女人用最簡單的套路騙去了所有身家。
前麵幾分鐘的獨白所樹立的逼格一下子掉沒了。大家很快記住了男主角的小醜形象。
隨著劇情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謊言,被男女主角,用最真誠的方式表演出來。
女孩子們思考著,為什麼一聽到淺間的獨白,就會心跳加速呢?
一聽到他的聲音,腦袋裡就像被射進了一顆子彈。
一顆在她們睡著的時候,會爆炸的子彈。
一顆在她們看到關於冷酷的、禁欲的、腹肌漂亮的、白頭發的文字、圖片、影象,就會爆炸的子彈。
一顆能讓她們100%對【淺間靜水】心動,但隻有0.00000001%幾率,讓淺間靜水對她們傾心的子彈。
對,這一定是因為,淺間是神。
他是戀愛之神,所以,隻要他想戀愛了,人們就會愛上他。
雖然在現實中,淺間並不想戀愛。但在電影裡,他其實是一個口嫌體正直的,早已墜入愛河的人。
因為他是神,所以哪怕是在夢裡的念頭,也會影響到現實世界。哪怕是電影裡笑著的樣子、裝乖的樣子、忍耐的樣子、可愛的樣子,都讓人心臟如蜂鳥的翅膀一樣振動。
龍崎隼人戴著耳機,使用著2倍速看著文化祭看過兩遍的電影。
他很清楚淺間之所以拍這個片子,一定是想輸出什麼東西。
至於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不是太確定,電影裡想說的東西太多了,或者,能解讀的切入點太多了。
這種思想的縫合如一場風暴,在他的腦子裡瘋狂攪弄著。他覺得,從電影名來理解,淺間靜水是在解構愛這個東西。
愛以愛之名,多是虛偽,愛是一種體驗,甚至是人們不想承認的體驗。
愛應該像一條內褲,穿在每個人的身上,但如果有人大張旗鼓地戴在頭上,這種愛一定存在著和愛無關的圖謀。
龍崎第三次看這片子,得出了幾個結論:
第一,淺間靜水做戀愛谘詢隻是一個幌子,他自己都不信這東西,做戀愛谘詢大概率是通過戀愛這件事判定一個人的心智,換句話說,戀愛谘詢部就是一個天然的密謀場所;
第二,這部電影不是戀愛筆記的具象化案例,而是一部去偽存真的方法論,洞穿謊言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提醒大家在緘默的同時,少聽彆人怎麼說,多看彆人怎麼做;
第三,他確定[假扮前男友或假男友]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戀愛喜劇裡,充斥著淺間對腐朽階級生活、空洞社會現狀的諷刺;
第四,淺間確實有著一般人窮極一生也無法擁有的魅力。
可惜這些東西,一般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大部分人隻是把這個當做偶像喜劇看了。
龍崎隼人摘下耳機,看了眼淺間。
大巴車上60多人眼前小屏幕中的男主角,正在用2倍速看一部片子——《大空頭》——一部描寫次貸危機的電影。
龍崎對於淺間的價值觀和立場,有了更明確的認知。
他敲了敲淺間的肩膀,等待淺間摘下耳機。
“什麼事?”
龍崎指了指屏幕,說道,
“任何自我批判,都是無關痛癢的。不是他們認不清自己,而是認錯的成本遠大於粉飾。”
“你看過?”
“這個電影內容上沒能做到深入淺出,在電影藝術上也沒有什麼建樹。”
“嗯。”
“淺間,如果你是想通過反麵案例警醒彆人的話,那麼由我來告訴你,你失算了。《華爾街之狼》沒有喚醒大家對資本的警惕,反而為混跡基層的惡棍們鞏固了方法論,這部電影也是,多少人渴望著下一次危機的來臨。所以,你在教他們如何撒謊,或者說,你是販賣謊言的軍火商。”
淺間暫停了電影,
“有人說發明槍的初衷是為了殺戮,而普羅米修斯盜火的初衷是為了存續,這兩者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我們的眼睛就是我們的監獄,而目光所及之處,是監獄的圍牆。】”
“尼采麼?我不喜歡他。”
“好用就行。”
“實用主義者麼?也不錯,就是差了一點美學。”
坐在最後一排的雪野飲人無語地看著兩個2倍速看電影的男人。
2倍速聽歌的人,有資格談美學嗎?
他搖了搖頭,重新掏出一筒薯片,看《愛上不存在的他》,這狗血劇真下飯,一些隱喻甚至讓他腦子有點癢。
來自日本最頂尖貴族學校2000多人的超級團,讓提前三天準備的酒店服務人員依然忙得像陀螺一樣。
在奧入瀨溪流,負責接待英和的酒店有兩家,都是星野集團旗下的,客房數加起來才不到500間。
因此,大部分人都要接受和其他3人擠一間房的現實。
當然,在當地有自家私人彆墅或者酒店的少爺小姐們,也會邀請好友去他們家住。
淺間一次性拒絕了20多人的邀請,口碑似乎又上升了不少。
“這才是大人物應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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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大老師嚴厲,我看挺隨和的嘛!”
看反饋似乎這群人就是過來找他拒絕的。
所以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心態?
工作人員在接待廣場牽來近百匹小矮馬,一波波地將英和的學生們送往酒店。
淺間將行李遞交給工作人員,沒有和像其他人那樣直接騎上小馬,而是摸了摸小馬的前臉,向工作人員問道,
“聽說馬都喜歡吃甜食,胡蘿卜、甘蔗和蘋果,這些小馬更喜歡吃哪種呢?”
“呃沒研究過,都挺愛吃的,玉米、苜蓿草也吃,蜂蜜啊、糖漿啊也喜歡喝。”
“口味是因馬而異,還是可以馴化呢?”
工作人員奇怪地看了一眼淺間,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問。
騎馬也不騎,問些怪問題。
但他還是耐心地解答了淺間的問題,畢竟他遠遠就看到這位白發的其貌不揚的男孩備受同學尊重,看來是哪家大貴族的孩子吧。
除了雪野飲人是因為體重超重,不忍心虐待動物,大部分男生選擇步行的原因多是為了模仿淺間。
有人說淺間不騎矮馬,正如山豬不吃細糠。淺間覺得這個人一定隻是用錯俗語了。
有人說真正的男人就應該騎大洋馬,淺間懷疑他在開車。
有人說淺間不騎馬,是因為他喜歡瑪奇瑪。淺間覺得這個人應該待在東京多睡幾天,實在不行就去精神科病房睡一睡。
一米7出頭的堀北則是告訴大家,他的腿長,騎矮馬不舒服。
淺間愈發覺得,說不定整個英和隻有他和堀北才是正常人。
大家到酒店集中辦理入住後,連客房都沒有進,又走出酒店,再一次騎上小馬。
淺間今晚的室友是同組的雪野,還有活動1組的有馬吉彥和羽生。
雪野看了一眼與禦行院、堀北分到一間房的龍崎,鬆了一口氣。
你到底是有多討厭龍崎啊?
浩浩蕩蕩的一批人往回走了一段路。
聽著密集卻悠閒的馬蹄聲,淺間一邊摸著馬背,一邊抬頭看起了青森的夏日風景。
馬隊前方的二見和皇都戴著遮陽帽,側著腿坐在小馬上。
筆直、緊致、白皙、纖細,從小巧如珠的腳尖、腳踝、小腿肚、膝蓋到大腿,每一寸肌膚都很耀眼,甚至讓淺間想起了鬱達夫寫的那段讓人多吃一碗飯的女孩子的嫩趾。
少女的腿怎麼看都像藝術品,他甚至擔心大明神的腿看起來太甜,被這些小馬不知輕重地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