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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間還以為[蘋果君]會說,“放、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
或者說“要不我可以幫你弄幾個女生來”這種奇怪的話。
但[蘋果君]並沒有給淺間交談的機會。
他頂著蘋果公司80年代彩虹ogo麵具的人格,逃也似的返回了虛空。
在離開前,他還生氣地對淺間吼道,
“不是,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下次我再來我就是狗!”
“.”
看來[頭盔兄]交待的任務也不好做。
如果[蘋果君]不來,下一次人格翻麵,會是哪個人格登場呢?
與其說他們是自己的其他人格,不如說是其他世界線的自己難怪他不喜歡他們,強烈的自我厭惡是他兩輩子人格的壓艙石。
當然,他們大部分也不喜歡他。
如果下一次人格翻麵,沒人願意代替他,現實中的自己該不會變成沒有靈魂的空殼吧?
也不是說不好,但是不清楚其中風險。
讓[頭盔兄]過來?
讓他躲在廁所屏住呼吸,或者敲響指買彩票,看他能否感知到係統的存在,能否使用係統的技能?
那麼,他可以信任[頭盔兄]嗎?
有人說,我們需要培養智慧,從而能夠區分什麼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什麼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下,進而有勇氣去解決前者,平靜接受後者。
正如他接受係統存在一樣,他也接受了自己有人格分裂的事實。
這兩個事實他都不喜歡,相比之下,他更討厭自己人格分裂。
因為他有卸載係統的渠道,卻沒有清除人格分裂的方法。
總不可能真的像一條說的那樣,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真說出來,醫生八成隻會說他玩《女神異聞錄5皇家版》這類遊戲玩太多了.畢竟人對事情的判斷永遠囿於常識和偏見。
如果不是係統給他挖坑,其實也沒必要消滅其他人格。
但是現在看來,頻繁觸發的人格翻麵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安全感,這個鬼特性好比是兩個月前讓他遲遲不敢鍛煉的近衛千代。
[頭盔兄]說和其他人格心意相通的[人格憑依],是唯一的解決方法麼?
[人格憑依]是個什麼感覺?
這些問題,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答案了。
淺間瞬息之間想了很多,直到疼痛開始變劇烈才回過神來。
默默接回脫臼的胳膊。
自己摸骨卸胳膊的技術已經熟能生巧,肩膀沒有腫脹,大概率沒傷到神經肌腱韌帶軟組織。
但在接好之後,不適的感覺依然存在。
還好他卸的是左手,不影響平時吃飯寫字。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知道在體力10的狀態下,恢複期能不能縮短一些。
本來被他放在盥洗台紙巾盒裡的,用回形針擰的撬鎖工具被[蘋果君]插在門的鎖孔上。
淺間調整了一下鐵絲的位置,6秒鐘不到鎖便開了。
身負[馬戲團雜耍]技能加上經過調整的敏捷值,酒店衛生間的這種b級鎖,和1940年穿越阿登森林繞過馬奇諾防線的德軍麵前的巴黎一樣毫不設防。
走出衛生間,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淺間拿手機一看,8月18日,清晨5點45。
兩邊的時間流速果然不同。
具體多少,大概是1:12?
他不是很確定,和上次去虛空時不一樣。另外,在看[空洞屏幕]畫麵時,他也感覺不到兩邊的時速差。
淺間重新回浴室衝了一個熱水澡,將鬨鐘和腦袋裡的生物鐘調到7點。
他準備先睡一覺,清一清[熬夜]的副作用。
[夜遊神]能力讓他的睡眠抗性提高到了100%,但此時此刻,他還沒有興趣試驗這個抗性能不能抵消[熬夜]猝死般的睡眠效果。
擦乾頭發,淺間沒掀開被子,直接躺在床上,眼睛一閉一睜,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如今,屬性優秀、技能豐富,逐漸脫離庸人範疇的他,在睡眠這方麵,精密得如同一台機器。
睜開眼時,手機鬨鐘恰好響起。
關掉鬨鐘,淺間從床上爬起,去衛生間簡單漱了個口。
不得不說,[夜遊神]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的特性,確實很好用。儘管特性說明中提到,隻睡10分鐘就可以消除前一天的疲勞,但淺間還是遵循[熬夜]特性的睡眠要求,睡滿了一個小時。
良好的休息會讓一個人變得純粹。
淺間是這麼認為的。
頭腦清明,神清氣爽,仿佛腦中的山穀霧氣被太陽曬了個一乾二淨。
他再次拿起手機,點開未讀群消息——戀愛谘詢部群聊中,隻有一條真澄一個人的信息。
「早上好,大家都起床沒?」
明明昨天喝成史萊姆,居然這麼早就醒了。一條的信息沒有人回複,藤原和鳳凰院大概在忙其他事,昨晚的醉酒少女們估計現在都還沒醒。
在回複一條之前,淺間先給不死川打了一個電話。
等待了10秒左右,電話被接通。
元氣偶像有些軟糯的聲音從聽筒處傳出,
“早安哦~羅伯特君~一大早就已經開始想我了嗎~”
聽聲線,她應該還在被子裡沒起床。
“還沒睡醒嗎?”
“羅伯特君應該回答[早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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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對,已經不早了。”
“讓我看看,不是才7點鐘麼?還很早啦~”
淺間覺得一點也不早。
航班時間是早上11點40的,轉機到法蘭克福,然後坐全日空的波音787直飛東京。
9點集合出發,可女孩子出門前的準備工作總是要花很多時間的。2個小時都不一定搞得完。
“不是還得收拾東西嗎?”
“昨天晚上已經和波奇姐把大家的行李都收拾完了喔。波奇姐還在我懷裡熟睡呢,真可愛,我也要再睡一會了,羅伯特君快掛電話啦。”
淺間自動過濾了橘裡橘氣的發言,對於睡懶覺的不死川,他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f桑.你這段時間未免也太鬆懈了。”
“昨天睡很晚啊,有點擔心小麻衣會不會又燒起來。嘿~還好沒事~羅伯特君不用擔心哦~”
“.真擔心就不要喝那麼多酒啊。”
“說到酒,肚子餓了,嘿嘿~羅伯特君要給我們做早餐嗎?”
“睡你的回籠覺,在夢裡吃吧。最晚9點半集合出發,不要睡過頭了。”
“好喲~羅伯特君記得做早餐~”
“酒店不是有早餐供應嗎?”
“交給你咯~哦~呀~素~咪~~~”
不死川率先掛掉了電話。
淺間拍了拍腦袋。
元氣的不死川、悲傷的不死川、生病時柔軟的不死川之外,原來還有慵懶嬌媚的不死川.
果然是近墨者黑,被波奇的荷爾蒙傳染了嗎?
又或者是,最近連二連三拿她、二見還有間島當素材的後遺症?.
做早餐花不了多少時間,淺間給一條回了一個[已經醒了]的信息後,決定先做點彆的事。
他回複了10多個人的信息後,拿出了幾部手機和平板,利用[豐聰耳]開始新一天的學習——
一號機位播放著德語哲學沙龍《阿倫特的瓦爾特·本雅明研究》;
二號機位播放著1965年的法語訪談《巴迪歐對話福柯》;
三號機位播放著牛津大學三一學院哲學教授關於維特根斯坦《邏輯哲學論》的公開課;
四號機位播放著一位計算機數據庫領域的油管主分享的數學家康托爾的集合論;
桌上的平板電腦用2倍速放映著紀錄片《赫爾曼·黑塞的漫長夏日》;
他手上的筆,則在刷著英和二年級的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