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攜聘禮聲勢浩大而來,見此情形,方正邕不禁眉頭緊蹙,劉氏心中亦是疑慮重重。
眾人皆難以揣測薛家此番聘禮究竟為誰而備,倘若並非要娶方雲瑤,那便意味著方筱染失敗,或是欺騙了他們,如此一來,方雲瑤恐再無生路。
劉氏無暇哭泣,慌忙起身,步履踉蹌地奔來,但又不能失了禮數,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頭飾,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向著薛家眾人微微頷首。
望著那堆積如山的聘禮,方正邕麵色陰沉,有了上次的經曆,方正邕對薛家已然毫無好感,沉著臉問道:“薛家此舉究竟何意?之前我已表明,方家女兒不愁嫁,莫要耍那威逼利誘的手段,我們方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方大人誤會了,此次我們薛家前來,乃是為四姑娘下聘,四姑娘與咱家公子情投意合已久,如此良緣怎能拆散,還望方大人成全。”此次前來下聘的乃是薛誌明的二叔,其言行舉止較那些下人要莊重得體許多。
一聽是來求娶方雲瑤的,劉氏心中的巨石總算落了地,看來這方筱染確實厲害,竟能讓薛夫人改變心意,隻是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種手段。
方正邕滿心狐疑,此前薛家不惜與林家決裂也要迎娶方筱染,為何突然臨時變卦,轉而求娶他們原本看不上的方雲瑤?難道是林家施壓所致?
他不認為此事與劉氏有關,劉氏頂多是得了些消息,但並不確定,所以才會在最後一刻苦苦哀求。
若林家做到這般地步,怕是對求娶方筱染一事誌在必得,即便方筱染如何拒絕都無濟於事。
“薛家確定求娶的是我方家的四姑娘?”方正邕板著臉問道,臉色陰晴難測。薛濤拱手作揖,一臉篤定地回答:“正是。”
他們對之前欲求娶方筱染之事隻字不提,仿若從未發生過一般,這使得方正邕也不便再言。
若是平常,方正邕斷不會輕易應允,然而此前發生了那樣的事,現今隻要方雲瑤嫁給薛誌明為妻,一切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於是方正邕麵色稍緩,伸手說道:“我們進屋詳談。”
他並未即刻收下聘禮,隻說進屋談,薛濤明白他的意圖,並未多言,微笑著隨他進屋。
劉氏意欲跟隨,卻被管家攔下,“您還是在此處等待消息為好,此時切不可在老爺和薛家人麵前失了儀態。”
“也罷,你在此處候著,若有要事,隨時向我稟報。”此後,方正邕與薛濤交談許久,直至正午時分方才離開。
原本方正邕欲留他用飯,卻被薛濤婉拒,稱要儘快將此喜訊帶回,這不過是客套之語,方正邕自不會強留。
至於他們二人究竟談了些什麼,無人知曉,但自那日後,關於方雲瑤的傳言逐漸消散,這場風波總算平息。
不過此事著實令方正邕心生疑惑,此前他也曾試圖從薛濤口中探得些許消息,可這薛濤甚是精明,始終緘口不言。
所幸風波已然平息,薛家之事也總算告一段落。
見薛家態度轉變如此之快,林老夫人亦覺不妥,她最為了解自己的女兒,林翠蘭心中的那些盤算她又怎會不知,定然不會在此時改變主意,除非薛家獲得了更大的利益。
但按理而言,這應是無法實現的,可若並非如此,那又是因何緣故?沒過幾日,林老夫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報,稱薛家並無異常,隻是聽聞薛公子即將前往文寶閣任職。
“他不過一介秀才,怎能去文寶閣任職?”林老夫人瞬間茫然,暗想莫非有權貴提拔他?可薛誌明有何本事能被權貴看中?
下人回應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似乎僅是個虛名之職,並無品階。”
“隻要能進文寶閣,便意味著半隻腳踏入官場,是否虛名又有何關係?何況他若足夠機敏,便能積累不少人脈,對他將來必定大有裨益,無怪乎蘭兒會放棄求娶方家六丫頭。”林老夫人無奈地搖頭,依舊覺得此事難以置信。
當然,和林老夫人同樣震驚的還有林翠蘭,當薛誌明將此事告知於她時,她險些昏厥過去,起初她也是半信半疑,直至消息確認後她才安心。
薛誌明異常激動,口口聲聲說自己因得三皇子賞識才有機會入文寶閣,足見三皇子對他極為器重,他必定全力以赴,不辜負三皇子的期望。
聽完這番話林翠蘭霎時麵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問:“你說什麼?三皇子賞識?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會與三皇子扯上關係?林翠蘭震驚不已,突然意識到此事絕不簡單。
“因為找到我的是鄭嚴鄭大人,他說文寶閣缺人,三皇子特意讓他將我提至文寶閣任職,讓我努力做事,莫要辜負三皇子的一番心意。”
薛誌明自認為是自己的才華得到三皇子賞識,洋洋自得,整個人猶如春風拂麵,可林翠蘭卻呆立在此搖著頭說:“不可能啊,怎會如此湊巧……”
“您在說什麼啊?”薛誌明困惑地看向林翠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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