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來遲,還請父親見諒。”
白文睦走進來,先整理身形,然後衝著白元清行禮。
行完禮,白元清並未開口,隻是將一雙寒芒落到他身上,讓他心中一驚,莫名的心虛,他趕緊又衝著在場的其他長輩略帶歉疚的說:“諸位久等了。”
“四爺好生忙碌,連老爺都請不動,看來掌管家業確實繁忙。”
有人譏諷道。
這話語旁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白文睦又不是個傻的,當然也明白,這是故意說給白元清聽的。
白文睦笑道:“白家家大業大,當然有忙不完的事,除非像某些人一樣不務正業。”
那人被懟的說不出話來,隻得悻悻閉嘴。
一旁的白文峰則替那人打圓場,“他也沒有彆的意思,你既然來了就趕緊過來,父親找我們來有要事。”
“二哥倒是寬厚待人,對誰都一副假惺惺的樣。”白文睦冷哼一聲,走向白元清,低聲道:“父親找我們來所為何事?”
能這麼大排場把所有人都叫到,顯然不是小事,加上方筱染和關綺霞都在,肯定是和定下家主一事相關,對此白文睦心中恨得牙癢癢,但又不好表露出來,故意露出一副恭順的模樣。
“你母親呢?”不想,白元清張口就詢問沐陽春讓白文睦很是意外,這種場合按理說她一個妾室不應該來,以往也從未有過先例,不知這次究竟所為何事。
白文睦解釋道:“她在園子裡,一般這種場合她從未來過,並不知您有意讓她參與。”
“來人,把沐氏請過來。”隨著白元清下令,白文睦立馬慌了神,連忙說:“母親她近幾日身子不好,臥病在床,您找她做什麼,兒子可以代為傳話。”
這會兒沐陽春正在做準備拿下雲台居呢,哪裡會來,而且聽白元清的口氣可不像是什麼好事,白文睦自是擔憂。
沐陽春做的那些事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都是知道的,萬一哪天捅破那層窗戶紙,指不定會被怎麼問責。
“她真是好大的麵子,我派人去還不夠,竟要你來代為傳話?”白元清聲音冷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莊嚴肅穆氣場十足,白文睦最是怕自己這個父親,隻要白元清一動怒白家上下除了夫人沒一個人敢吱聲。
“外祖父,我估計她很快就到了。”方筱染從容一笑,此話一出白文睦心道不好,尋思這丫頭該不會憋著壞吧,畢竟聽說雲台居被她控製,就連老爺子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會正做好了準備吧。
不應該啊,她孤身一人來到蓉城,身邊也就一個侍從,就算會點武功也不至於能攔得住他們的人,雖說白文昊失敗在前,但他認為那是白文昊自己的問題,並不意味著這丫頭能有多厲害。
在白文睦思索之時,方筱染衝著關綺霞微微一笑,一副寵辱不驚的架勢,反倒讓人更加憂心。
其他人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們明顯感覺到老爺子心情不好,這種時候閉嘴最穩妥,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說錯話把人給得罪了去。
沒有老夫人安撫,白元清的情緒很難壓下去。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以極快的速度射入大堂中,眼看著是衝白元清來的,白文睦第一時間躲開來,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危急之時方筱染迅速出手將利箭攔截。
大堂內人心惶惶無人敢動,生怕再有利箭飛來自己無處藏匿。
有的人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現場一度混亂至極。
與其他人相比,白文睦倒是淡定很多,他知道這是沐陽春放來的信號,很快他們的人就會長驅直入,於是他趾氣高揚走到最中間,掃了眼慌亂的人群,最終將目光落到了白元清身上,冷笑道:“你我好歹父子一場,我不想把事做的太絕,隻要您能……”
話還未說完,幾個人突然闖進來,將沐陽春往地上一丟,看著五花大綁的沐陽春,白文睦瞪大了眼睛,剛要說出口的話立馬咽了回去。
“這,這是做什麼?”白文睦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先是看了眼沐陽春,然後衝著白元清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你剛剛要說什麼?”方筱染忽而問。
白文睦訕訕一笑,“沒,沒什麼,父親,母親她是犯了何事,為何將她押來此處?”
“犯了何事你不知曉?”白元清冷聲問。
“兒子……不知。”白文睦還在嘴硬,這種時候一旦認罪後果不堪設想,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他絕對不能折在這。
“把人帶上來。”方筱染冷道,初四和初五立馬轉身離開,現場突然一片死寂,誰也不知道方筱染究竟要做什麼,方才那一支箭又是何人射來的,她不說,沒人敢問。
片刻間,李氏和樵夫王耿被帶進大堂,地上的沐陽春看到他們兩人的一瞬間震驚的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天她的心思一直放在家主之位上,完全忽略了這個人,按理說她不應該被找到才對,李氏在城外苟延殘喘,兒子就靠一口氣吊著,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則絕對不敢插手白家的事。
但李氏現在出現在這兒,足以說明有人在暗中調查當年的事。
是誰?方筱染還是關綺霞?
不等沐陽春胡思亂想時,方筱染便已經朝她走來,冷聲問:“你還記得他們嗎?”
方筱染是衝著沐陽春去的,讓一旁的白文睦心中警鈴大作,他怒道:“你一個小輩居然這麼對我母親說話,彆忘了這裡可是白家,你一個外姓之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我娘親姓白,我自然就是白家的一份子,四舅如此急不可耐的將我與白家割席意欲何為?”方筱染提高了嗓音,憤怒的質問白文睦。
“我……”白文睦怔住,想爭辯時方筱染根本不給他機會,而是繼續質問沐陽春,“想不起來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沐陽春低垂著頭,不敢去看白元清的眼睛,更不敢與方筱染對視,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胸有成竹,結果才帶人將雲台居包圍,轉頭那群人就相繼倒下,在她還未搞清楚原因時便被製服,情急之下,她用手中袖箭將最後一根利箭射出。
她想,如果能殺死白元清,那白家也將大亂,她和白文睦就尚有機會。
可惜天不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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