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沐陽春已經放棄,可聽到白元清對白文睦的懲罰以後慌忙的抱住他,衝著白元清不停的磕頭懇求道:“不可以,老爺不可以啊,他也是您的兒子,您怎能對他如此絕情,一百杖下去他還哪裡能活著,他生是白家的人死也是白家的人,求您彆趕他走……”
“一百杖他都受不了,那峰兒自山崖墜落又是怎樣一番慘狀?他若不肯受此責罰,那便命人將他丟下山崖好好感受一下。”
白元清可不是一個溫厚老實之人,他鐵血手腕,做事果決不拖泥帶水,但凡與他打交道者,無不對其心生敬畏。
否則白家那麼多子嗣,為何個個怕他?
此話一出,沐陽春不敢再多言,其他人也隻是愣愣的看著,沒一人敢上前求情。
同為白家人,自然清楚白元清的脾氣,這種時候求情必然與他們同罪。
連兒子都舍得如此嚴懲,何況是對待其他人,但凡不傻的人都不會往火坑跳。
“老爺,此事不隻是我,還有白文昊,他也參與其中,你將他關押起來卻遲遲不懲處無非就是看在那個賤人的麵上舍不得對他動手,睦兒也是您的兒子,你卻厚此薄彼,難道將來去了下麵夫人就會原諒你?”
沐陽春被人架著往外走,她扯著嗓子衝著白元清嘶吼,眼裡很是不甘,即便到死,她依舊比不過那個賤人,憑什麼,一個花巷出身的娼婦為何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輸給顏靈也就罷了,可沐陽春怎麼都不願意輸給謝莞。
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怨氣徹底釋放出來,她對白元清有過怒,有過怨,卻唯獨沒有恨。
當年那麼一個風度翩翩、清風霽月的佳公子,試問哪個女子不心動,而她亦是其中一個,甚至比大多數人都幸運,她嫁給了他,即便不是正妻,卻也足夠讓人羨慕。
可惜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她,即便就在眼前,他也依舊對她視而不見。
她積怨多年,一朝暴發。
那種苦痛旁人不知曉,可她心如刀割。
方筱染在一旁聽著,並未阻止。
因為她的目的如出一轍,白元清偏愛白文昊,遲遲沒有懲處,確實需要一個人說這番話。
白元清被吼得頭痛欲裂,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
他確實不忍心懲罰白文昊,但白文昊所做之事確實不應該就這樣放過。
“你怎麼不說話?你在心虛什麼?”
見他不開口,沐陽春大喊。
一旁的關綺霞也不覺捏緊了袖中的手,對她而言,無論是沐陽春還是白文昊都是她的仇人,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但她不可貿然行事,還得看白元清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在場這麼多人,將沐陽春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即便白元清真的想護白文昊也難度悠悠眾口,何況還有方筱染。
這丫頭行事果斷,狠辣決絕,先前也提過此事,倘若他不表態,她便自行解決。
她會怎麼解決不言而喻,白元清不可賭。
思索再三,白元清終是開了口:
“白文昊忤逆不孝,做出此等大逆不孝之事,自當受到嚴懲,從今日起,將他逐出白家不得歸來。”
說完這話,白元清滿臉痛苦的坐回到椅子上,臉色看起來非常難看。
能做出這種決定,對他而言已是不易。
關綺霞也微微鬆了口氣。
隻有方筱染麵色淡然,一言不發。
對於這個決定,她尚有不滿,但畢竟是謝莞的兒子,他對謝莞又心存愧疚,自然不會要了白文昊的性命。
得此結果,沐陽春仰天大笑。
三聲過後,她一頭撞向柱子,隻聽到一聲巨響,頓時鮮血四濺,沐陽春倒地不起。
她年事已高,又是拚上全力,這一撞,她難逃一死。
“母親!”白文睦驚恐的衝過去,將沐陽春抱起,然而卻連她最後一句話都沒聽到。
看著一地的鮮血,眾人臉色各異,一言不發,白元清也隻是眸色微寒,露出一分悲痛之色。
受到杖責以後,白文睦已經雙腿儘廢,他連同妻妾子嗣被趕出府邸,離開時他指著白家府門的門匾破口大罵,語氣頗有不甘和憤怒。
要知道他可是白家四爺,現在卻如同一條狗一般被趕出門,想想都覺得可笑,日後他還能如何立足?
高芸扶著他一個勁的抹眼淚,之前穿金戴金,如今隻留下破舊的包裹,裡麵僅有一些散銀,指不定能用多久。
她膝下有一二兩女,大的和方筱染同齡,是女子,已經出嫁,現在身邊有一對兒女尚且年幼,如今被趕出府門,她也不敢去向自己已經出嫁的女兒求助。
在夫家本就過得不好,若再被得知他們被趕出馬家,那她的日子隻會更加難熬。
隻是可憐了她這對兒女,將來還不知該如何生存。
在白文睦破口大罵完,白文昊也緩緩從府門走出來,比起白文睦一家人他倒是淡定許多,仿佛被趕出門的不是他。
一直以來白文昊都對白元清心存怨恨,現在被趕出府邸他倒是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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