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風波平息,李都督派來的人也被曾騫扣下。
好在當時方筱染拖延了一些時間,才讓趙錦他們及時趕到,阻止悲劇發生,否則不敢想象此刻的蓉城會是什麼模樣。
在方筱染出發去找李都督前,她特地去見過顧煜清。
鄭知州和她都不在,知州府這邊肯定會非常混亂,到時候吳貴成未必能震懾住所有人,她相信顧煜清的能力,即便身體還未恢複可有他坐鎮她會放心些。
而當時她也從顧煜清口中得知趙錦正帶著遠山軍趕回來,隻需要她拖延些時間或許蓉城還有救。
隻是具體時間並不知曉,方筱染決定還是先找到李都督,擒賊先擒王,隻要將其拿下,那命令就不會下達,可偏偏李都督不在,她隻能鋌而走險。
“她還沒有醒過來?”
處理完事宜後的趙錦來到知州府,卻見方筱染依舊沉睡,不禁皺眉,那時他本該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的,奈何需要先穩住李都督那些人,反倒讓顧煜清捷足先登。
“沒有,大夫說她需要休息。”小石頭將趕來探望的趙錦攔在門外,一個區區護衛敢攔他,顯然是得到主人的授意,加之方筱染確實需要休息,趙錦隻好先不打擾。
從院子退出來,趙錦便看到坐著輪椅緩緩經過的顧煜清,他好似是故意出現在這兒的,不然怎麼會好巧不巧的從這兒經過。
“我竟不知你居然會對蓉城感興趣。”趙錦冷不防的出現在顧煜清身後,語氣略顯不善。
此番蓉城疫病,顯然是衝著他來的,可偏偏顧煜清也出現在這兒,不得不讓趙錦提防。
彆人認為顧煜清雙腿殘疾,是個閒散之人,不問朝政,可他卻不覺得。
蓉城遠在千裡之外,方筱染來此是為白家,那顧煜清呢,他又是為何?
顧煜清不以為然,淡淡道:“來蓉城自然是看花啊,難道三殿下來此有彆的事?”
“花未曾看到,卻反倒被困死在這兒,你這是得不償失。”說罷,趙錦眯眼,又道:“聽聞你專程為方姑娘試藥,怎麼,不怕搭上你這條命?”
“不試藥就是等死,倒不如搏一搏。”
“那看來你賭對了。”
“你不也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顧煜清眸色一沉,一道犀利的寒芒掃向趙錦,那雙瞳孔仿佛能洞穿一切,趙錦並未回避,而是輕笑道:“我可從來不賭。”
趙錦離開知州府,剛踏出大門,聞邵突然現身,低聲稟報道:“聽聞李都督遇刺,傷的很重,已經趕回鳳崗嶺,滯留在此的那批人他怕是也不會再召回。”
“可查清是何人所為?”趙錦問。
聞邵微微搖頭。
“連你的情報網都查不到嗎?”
趙錦若有所思。
聞邵問:“蓉城已經安定下來,您要回京嗎?”
“自然要回,不過需要把事情辦成。”
四天後,方筱染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全身酸痛異常,時而又似烈火灼燒,尤其是五臟六腑如針紮一般,細密綿長很是折磨人。
她幾次想蘇醒,可眼皮非常重,怎麼都睜不開,隱隱好似能聽到周圍人的聲音,有大夫對她的診斷,也有其他人對她的關心,隻有一個人,進來靜坐片刻便離開,一言不發。
直到她這次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旁人,而是顧煜清,他就靜靜坐在輪椅上,目光平和的落在她臉上,見她睜開眼眸才有稍許的異動。
“醒了?”
驚喜有餘,卻淡定的不像話。
方筱染試圖撐起身體坐起來,卻被顧煜清伸手阻攔,並將她扶起,在她後背墊了一個枕頭,讓她稍微好受些。
“恭喜你劫後餘生,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你的福氣在後麵。”他淺淺一笑,聽得方筱染直搖頭,“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對了,蓉城怎樣了?”
“你還在這,證明這裡相安無事。”
“這倒是,疫病可有控製下來?”
“並未完全控製,也有少部分人病情加重。”
這話讓方筱染不覺皺眉,“為何會加重?那藥方並無問題,之前我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你都挺過來了,按理說他們的身體應該更好接受才對。”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大夫。”顧煜清聳聳肩,對此頗為不在意,這可不像之前那個以身試藥的顧二公子啊,才區區幾天,他便對蓉城視若無物。
方筱染還是放心不下,若疫病無法控製,蓉城早晚還會淪陷,她連忙掙紮著起身,“我去看看。”
“你的身體還未恢複,去也做不了什麼。”顧煜清將她按住,明明他外表羸弱,可手勁卻極大,方筱染即便有傷在身身體虛弱但也不是誰都能將她控住的。
雖然方筱染依舊不放心,但顧煜清說的也沒錯,她現在去確實也做不了什麼,隻好作罷。
“你怎麼知道趙錦會來?”
突然,方筱染開口,她目光好奇的落在麵前這個人身上,仔細觀察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那雙眼如幽潭一般深不見底,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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