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轉瞬碰撞,陳默用出了他的巔峰一式殘影蝕心,當他戳到了黑霧之中的時候,身體驟然一片冰涼,怕什麼來什麼,它果真是靈體,尋常手段無法攻擊!
即便如此,陳默也沒放棄逃生的希望,果斷棄劍入江,隻源於劍身在短短的接觸之間,已被腐蝕成了黑芒閃耀!
黑霧卻不肯放過陳默,裡麵似有猙獰鬼臉猖狂大笑,在陳默進入滄瀾江的一瞬間觸碰到了他的身體,黑霧旋即變得濃厚起來,刹那間,陳默原本清明的目光一片黑暗!
強烈的撕裂感從陳默的腦海傳來,好似有人要將他的靈魂拖拽出體,這種痛苦無法言明,比易經洗髓的時候還要難受百倍,束手無策間他放棄了抵抗。
“要死了嗎”這是陳默的意識最終想法,他還沒有築基,甚至還沒有體驗到壽命超過百歲的感覺,就要被強敵斬殺於此了。
沒人回答他,耳邊隻有海浪的呼呼風聲,黑霧逐漸接管了陳默的大腦、胸腔,但就在侵入丹田的一刹那,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神秘石塊好似被侵犯了領地一般,陡然爆發出了一股強烈吸力,將準備入侵的黑霧眨眼間吸收的乾乾淨淨,像一個虎視眈眈保衛家園的守衛,大步流星的巡邏起了體內的情況!
與此同時,黑霧有靈性的猛然一滯,似遇到了天生克製他的死敵,想也不想的逃竄出陳默的身體,那速度比入侵還要快上十倍不止!
可黑色石塊沒能讓它如願,就在它即將離體的前兆,將黑霧徹底抓住,逐漸凝實包裹住了陳默的蜷縮的身軀,形成了一個圓滾滾的黑色大球,漂浮在了滄瀾江上,在已是深夜的昏暗黑布下,隨著滾滾波濤不知道被衝向了何方。
“——噗!”
本命怨魄失去了與霍澤的聯係,讓他元氣大傷的噴出一口心血,麵容失魂落魄,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怨魄呢!!”
回答他的是鋪天蓋地的大繭海浪,霍澤瞳孔一縮,來不及再思考怨魄的事情,身影爆退間撤離了滄瀾江上,與此同時,滔天巨浪驟然掀起,風起雲湧,遮天波濤震耳欲聾,霍澤再遙望遠方,哪裡還有陳默的影子?
“咳咳!!”
氣急攻心,霍澤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麵色無比的難看,這一趟的損失無法估量!
咫尺天涯、圓刃殺招、金絲蠶衣還有他最珍貴的怨魄!哪怕擊殺了敵人也行,可偏偏連敵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惡!還是被他跑了,這簡直就是巨大的恥辱!”
氣的霍澤身體忍不住的顫抖,哪怕是麵對天陰宗第一天驕,他都沒有如此的狼狽過!此戰,他雖勝,但從某些意義講,說是平手也不為過!
然而再憤怒也是徒勞的,失去了蹤跡再想追擊難如登天,霍澤隻能憤恨的轉身離去,先找個偏僻的位置把消耗的靈力彌補回來。
“姓趙,很好若你不死,總有一天我們還會相遇的!”
滄瀾江上,被黑夜染上墨色的江水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波濤陣陣,將所有的痕跡再次歸於虛無。
落鳳穀儼然成了一座慘烈的修羅地獄場,密密麻麻的屍體鋪滿了整個廣場,破碎一地的石像雕塑、流血漂櫓的鬥法戰場、嘶吼慘叫的眾多修士們
伴隨著天空上烏雲的散去,一具失了左臂的屍體陡然掉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濺起無數殘肢碎屑,令剩餘的幾萬名修士紛紛注目。
“李前輩!!”
石瑤悲憤的嘶吼道,她哪裡認不出從空中落敗之人,就是他們心中的守護神呢!
身為元嬰初期的李天龍居然被魔道修士擊殺了!接下來誰能抵擋他們的鋒芒?!
石瑤喊出的三個字,也徹底的擊毀了剩餘四萬多散修的生還希望,呂森早已脫離了掌控大軍的後方,對他來講,大局已定再留戀戰場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不如留得有用之身,以待後續!
“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呂森強忍著落淚的衝動,對石瑤匆忙呼喊道,結丹初期的修為悍然爆發,抬手間震飛了近百名魔道修士,趕過去與她會合,兩人聯手殺出一條血路,無人能夠阻擋。
見敵方大勢已去,魔道修士們各個喜笑顏開,其中一名結丹長老眉頭一皺,盯向了正在突圍的石瑤與呂森,躊躇開口道:“七長老他們二人,用不用在下去阻攔一番?”
古不語左手一抬:“罷了,窮寇莫追。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剿滅低等散修,不要節外生枝。”
“七長老說的是,是在下過於激進了!”那魔道結丹應了一聲,轉身退下。
“哼什麼都想插一腳,連老夫的功勞也敢搶奪,真當老夫是泥捏的不成!”古不語冷笑一聲,低不可聞的說道。
麵臨絕境,修士們的真正心態顯現無疑,有的拚死苦戰,抱著死一個就夠殺兩個賺了的思想搏殺,還有的修士主動上繳法寶求饒,以求留得一命,更有甚者還痛罵呂森與石瑤,直呼二人狼心狗肺,隻顧著自己逃跑,全然不顧他們的性命!
散修世家的天驕們在隊伍的中間位置,進可攻退可守,除了季明被一位築基初期的魔修當場擊殺以外,其餘人倒沒什麼損失,隻是有點劇烈消耗。
鄭露全都明白了,當魔道修士們發起攻勢的一刹那,陳默的所作所為,全部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若是他奪得了煉丹比試的第一名,恐怕此刻也會深陷囹圄了!
“難道陳大哥早就發現了不正常,他還好意提醒我是我沒有聽信他的話!是我錯失了活命的機會!”
鄭露也見到了李天龍的隕落,當希望之光徹底斷絕時。眾人心理的那股盼頭也由此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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