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陳默看完了這枚玉簡,果然和他預想的那樣,沈長老並沒有成功,在改良丹方的最後,她煉製出了四百粒一爐的辟穀丹,可每粒丹藥的藥性卻是原來的四分之一,和原來的並不差什麼。
心灰意冷之際她又放棄了,這枚證明她曾經努力過的玉簡,也被隨意的丟置在了屋內,直到被陳默發現。
“辟穀丹我也能夠煉製,若真能達到沈長老所預計的四百粒一爐的話一天我們就能煉製一千六百粒,一個月就是四萬八千粒辟穀丹,除去百分之一的廢丹率,那可是七萬一千多塊靈石啊!”
“改良丹方在手,就是掌握了和宗門交涉的底牌,五五分成一個月也有三萬多塊靈石進賬,可比煉製補天丹賺的多得多啊!”
“這沈長老的脾性我還得再研究一下,如果要能和她搞上關係就好了,她隻需要煉丹,販賣和運營方麵由我來把控,這樣的話,我每個月也能拿到近萬塊靈石!!”
這麼高昂的收入,足夠讓他獲得快速修煉到煉氣九層的資源了,屆時,黑色石塊的隱患也能緩解!
陳默捏著玉簡的手不住地顫抖,每個人都會有上天賜予的機遇,就看到來的時候能不能把握住了!
這件事的難點在於,如何將剩下的五成修補出來,他還不知道沈長老用了多久才研究出了前五成,要是十多年時間的話,那他還不如接任務攢貢獻來的方便。
“我自認為也學到了師父的三成真傳,本身又是下品煉丹師,為沈長老充當副手足矣,還能夠查缺補漏,這件事可以一試!”
當然,這都是陳默的一廂情願,沈長老有沒有那個心思還是兩說,他還要試探一番。
夜晚的時間也沒有被浪費,此地雖趕不上自己的洞府,但也能修煉到陰脈靈氣,修為再次前進了一小截後,墨藍色的夜空也逐漸變得明亮了起來。
陳默收了功法正欲起身,忽地聽見丹坊外麵有男女在交談的聲音,好像就在沈長老的洞府門口,他好奇之下,連忙閃身到了靠窗的位置,靜靜的偷聽著二人的話語。
也許不能算偷聽,以築基期的神識發現他這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太容易不過了。
抱著能聽一點是一點的念頭,陳默還捅破了紙窗,透過窟窿眼來看到外麵的情形。
站在洞府前的正是沈長老,還是那身皺巴巴的紫色長裙,隻不過今日把及腰的長發挽了起來,斜插了一隻彆致的青靈雲簪,看起來能稍微順眼一些。
她對麵站著的,是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修士,此刻麵帶笑容,似乎在對話中占據了上風的樣子。
沈長老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直接冷冰冰的開口道:“煉製補天丹的靈材呢?快給我拿出來!”
“嘖嘖沈長老還是這副急切的樣子,你可知曉,這是你最後一次煉製的機會了?”中年修士麵露輕佻之色。
“不用你來告訴我!”沈長老冷哼一聲:“快點把靈材交出來,彆讓我去找掌門說理!”
“脾氣彆這麼大嘛”
中年修士欲伸手撫摸沈長老的臉頰,被後者啪的一下打飛了,她怒聲道:“黎長老,請你自重!”
“嗬嗬,做妾之事你再考慮一下罷,先不要著急回絕,你說是不是呢?”
黎長老被打了手掌,還故作陶醉般輕嗅了一下被打的位置,看的陳默心中一陣惡寒。
“這位修士居然看得上沈長老?”
陳默驚訝不已,難道他不知道沈長老的窩囊程度?足夠嚇退同等修為的九成修士了!
“滾開!”沈長老感覺要被氣瘋了,轉身欲走,黎長老才慢悠悠的拿出了三個儲物袋,徐徐說道:
“補天丹的靈材都在這裡了,你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頓了頓,黎長老的目光忽地停留在了紙窗後的陳默潛藏位置處,淡淡一笑道:“就招到一個煉氣十二層的丹童,看來沈長老這次煉丹還是要以失敗為終啊!”
沈長老直接劈手奪過三個儲物袋,頭也不回的進了丹坊,黎姓修士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旋即轉身離去了。
還未等陳默開口說話,沈長老就朝他走了過來,麵無表情的說道:“丹坊是你打理的?”
“是,不過”
陳默還想說東西的位置沒變,就被沈長老冷冷的一句“自作主張”給噎得沒話了。
三個儲物袋裡的東西被她倒在了地上,挨個檢查草藥的年份與性狀,符合條件以後,交給陳默進行催化,剩下的就是做些補砂看火的一些雜務了。
陳默接過沈長老扔過來的玉盒,他又挨株藥草複查了一遍,還惹的沈長老嘲笑了一聲,他也不以為意。
對於陳默來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重點過了幾株玄冰玉盒中的物品,忽然拿起其中一株深藍色的藥草甩給了沈長老:“這株六角藍星用不了,被人降藥性了!”
“什麼?”沈長老正欲發火,這可是她鑒定過的東西,眼前這小小丹童居然敢質疑?
還沒等她出言,又是一株粉色小花被陳默挑了出來,毫不客氣扔在了一旁,淡然道:“沈長老今年貴庚八十?怎麼連血茶花和三日醉都分不清了?”
“放屁!我今年修行六十歲都不到”沈長老忽地自覺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你這小子才認得幾年靈植?就敢反駁我的判斷!”
“是不是三日醉,沈長老一試便知了,”陳默道:“你洞府內有幾壇美酒,澆七滴在上麵,若酒香溢滿丹坊,則證明眼前的這株藥草是三日醉,反之才是煉製補天丹的血茶花!”
沈長老麵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我洞府裡有什麼!難不成你偷偷闖入了?”
“不是,沈長老的這件衣裳,至少半個月都沒換洗過了,衣襟處還有酒灑了之後留下的印跡,隻有用酒壇喝酒時才會如此,酒壇非靈物,收入儲物袋中需要靈氣維持,以沈長老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麻煩的為它們施以法術,所以洞府裡有酒也不足為奇了對嗎?”
一番推斷說的沈長老啞口無言,二話不說轉身回了洞府,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回到了丹坊,頭發濕漉漉的,整個人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紫色長裙,樣式還是先前的那款,懷抱著一小壇美酒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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