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夜瀾天似笑非笑的看了陳默一眼,忽地起身在洞府內踱步,陳默心中警惕,也跟著站了起來。
青銅小鼎煮沸的鎮魂酒,飄散出的奇特酒香,似在見證著一場沒有血腥的鬥爭。
“陳道友,古語有雲,知己知彼者方能百戰不殆”
夜瀾天負手而立,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你隻做到了知己而不知彼,所以這次我站到了你的身後。”
說著,一枚早已準備好的青色玉簡被夜瀾天拍了出來:“說實話,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蟄伏近四年的時間,沒有一名修士發現你的不凡之處,若不是你心急,三年前在齊昭身上漏了破綻,恐怕連我也要蒙蔽過去了。”
陳默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接過了夜瀾天遞來的玉簡,裡麵刻畫著密密麻麻的逃亡路線,陳默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他在靈秀山推斷溫玲沒有隕落的線索。
夜瀾天與陳默的推斷不謀而合,隻是後者搶先一步,把齊昭招攬到手了。
“正是因為此事,我才升起了調查陳道友的興趣,仔細分析之下,發現陳道友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夜瀾天淡然說道:“十成通過了藥園考核,繼承宗門先祖的草木造詣卻隱而不發,而選擇了中間位置的身份銘牌,你能瞞過看守那裡的長老,卻瞞不過同樣十成通過的我,這是其一。”
“你申領藥園執事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曾暗中調查過你的百草園,近幾年更換的靈植非常頻繁,你的確很機警,將辟穀丹的幾種藥材分開栽種,以為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惜”
“可惜碰到了你。”陳默的語氣忽地陰沉了下來。
“陳道友彆急著動怒,在下還沒講完,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妙丹峰的沈長老已經被你掌控住了,不光如此,你還有一條見不得光的渠道在浮雲宗,正是有了它的存在,你才能這幾年不間斷的在冰火洞修煉,在下說的沒錯吧?”
陳默此時哪還有半點懦弱之色,神色漸冷的吐出兩個字:“繼續。”
“在下甚至懷疑馮雨霖幾人的失蹤,和陳道友也有脫不開的關係,據我所知,那天幾人可是在你出宗後不久就緊隨其後了,你毫發無損的回來,他們卻遝無音訊,實在是引人聯想啊”
陳默淡淡說道:“宗門都已經下了結論,幾人是死於魔道之手,難道夜道友想為他們翻案不成?”
“你也知道殘殺同門是大忌,正因為如此,你下手十分謹慎,我恐怕是找不出來線索的。”夜瀾天搖了搖頭,說道:“就像你殺死黎長老那樣,死無對證。”
陳默在浮雲宗布置的所有秘密,至此,都被夜瀾天一一揭發出來。
“你若是想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你說的那些人不是我殺的,如果夜道友有疑問,就去找執法堂,他們會秉公處理的。”
“而辟穀丹的事情,最多我將丹方上交來彌補宗門的損失,對於我而言沒有絲毫影響。”陳默鎮定自若的說著,無疑從側麵印證了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夜瀾天鼓起了掌,說道:“精彩!不愧是潛龍在淵的宗門天驕,說實話,在下的確沒有能拿捏你的把柄,而今日叫陳道友前來,也並非是無病呻吟,正是道友有驚人潛力,在下才願意與你合作!”
“合作?”陳默目光閃爍,搞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道友請坐。”
夜瀾天再次示意,二者又重新回到了青銅小鼎旁對座,隻是陳默的心態完全與之前藏著掖著的不同了。
“在下入宗已有二十餘年,知曉消息的渠道要靈通的多,不知陳道友如何看待現如今的修真界大勢?”
陳默說道:“能如何看?隻有一個亂字可解,天陰宗、血影宗、符傀門、萬魔教狼子野心,逐鹿七國各大修真正派,也許在未來的幾十年內,正魔之間必有一戰!”
“嗯,陳道友說的有理,我也是如此考慮的。”夜瀾天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當今修真界比你我二人聰慧的大有人在,我們能想到的,那些結丹大能,元嬰老祖自然也能知曉。”
“為了幾十年後可能會發生的正魔之戰,由九煞殿的元嬰老祖另辟蹊徑,在七國網羅數名有潛力的築基修士,共赴困魔島,進行修為與心智上的培養,傾七國修真界海量的修煉資源,打造出能與魔道抗衡的一股絕對力量,天雲九子!”
“這九煞殿的元嬰老祖,會不會是某個魔道宗門的臥底?”陳默思量片刻,忽地插言說道。
夜瀾天哈哈大笑道:“陳道友放心便是,那位老祖的身份絕對沒有問題,兩年以後,第二次前往困魔島的機會就要來臨,在下想邀請陳道友一同參與,憑借你我二人的修為與謀算,相互合力之下,天雲九子的名額必占兩位!”
“第二次前往?難不成之前已經進行過一次了?”陳默疑惑的問道。
“第一次進入困魔島的,隻有一名九煞殿的核心弟子,煉氣巔峰的修為,曆練三年後,居然習得了築基期獨有的凝光煉彩,煉氣階段已無敵手,就連我也要退避三尺。”
夜瀾天神色凝重的說著,可陳默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奮起的堅韌決心,他試探的問道:“這人叫什麼名字,他也會探尋遺忘之地嗎?”
“她叫夢千秋,是一名擁有月華之體的女修,很不幸,她也屬於魏國的一份子,自然要和我們一同探尋遺忘之地,我這裡有一副她的畫像,你若是見到她,一定要馬上遁走,切不可與之動武,切記!”
夜瀾天把複製好的玉簡給予了陳默,他旋即凝神一看,裡麵是一位相貌並不出奇的女子,甚至還沒有縹緲峰上大多數女修出落得亭亭玉立,可不知為什麼,竟給了陳默堪比夜瀾天的氣勢壓力。
“好重的殺氣。”陳默收起了玉簡,喃喃自語的說道。
兩人對座斟滿美酒,又是滿飲三杯,夜瀾天忽地說道:“距離宗門比試還有一個月,想必陳道友還沒購置法寶與所需的丹藥吧?”
“我正打算去宗門的坊市看看,難道夜道友有想要割愛的法寶?”陳默反問道。
兩人都是煉氣巔峰的境界,修為對等,並且陳默已經被他知了底細,再裝傻充楞就有些尷尬了。
“宗門的交易坊市,想來都被那些千尋榜上有名的弟子翻遍了,你去了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我這裡有一張花眠樓的拍賣會請柬,就在浮雲宗附近,半個月的時日足夠來回了,不知陳道友可有意願前往?”
一張燙金的請帖被夜瀾天遞了過來,陳默下意識的接過,正中間三個墨色的字花眠樓映入眼簾。
陳默掂了掂,若有所思的說道:“夜道友不是在路途上設了埋伏,等著我自投羅網吧?”
“與你交惡,對我有什麼好處?”夜瀾天也不惱怒,正色道:“放心好了,真要是對付你這種人,不派出兩名築基修士,很難把你徹底擊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