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做錯了什麼?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陳芳不知道,陳嘉儀自從毀容後,就拒絕照鏡子。反正監獄中也沒什麼條件,也沒人在乎她好不好看。
因此她就一直自欺欺人,偶爾從洗臉水中看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可怕。
陳芳這一法動,突然讓她直麵自己赤裸裸的真容,當然受刺激了。
毆家保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猛的從屋裡衝了出來。看到是陳嘉儀在發瘋,立馬舉起拳頭,毫不留情的朝她身上招呼。
“你這個瘋婆子,醜女人,
敢跑到我家撒野,看老子不打死你!”
“啊,啊啊啊老公彆打,彆打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陳嘉儀蜷縮到地上,護著頭和肚子。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疼痛。
說也奇怪,自從毆家保入獄,她被毆家保毆打的噩夢也不見了,導致她都差點忘了,毆家保拳頭的滋味。
現在,死去的記憶忽然又變成現實打得她措手不及,讓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這一頓拳打腳踢不知持續了多久。
還是陳芳長了教訓,拉住了打得起勁的毆家保:
“行了,行了,打兩下得了,可彆再把人打個好歹……”到時候還得她去頂包。
陳芳可不想來個二進宮。
其實毆家保何嘗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陳嘉儀?
他隻是太惡心她,不想麵對而已。所以,聽了陳芳的話,也就趁勢收了拳頭,但還是不甘心在她眼前揮了揮:
“趕緊給老子滾,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呸”了一聲,“咣”的一聲進屋摔上了門。
陳芳假惺惺的拉起了陳嘉儀:
“小儀啊,你彆怪家保。這孩子大概是剛從裡麵出來,心情不好,也可能確實沒認出你來。”
她為難道:
“畢竟你現在這副樣子……”
陳芳語重心長,又把話題拉回到陳嘉儀的容貌上。她歎一口氣:
“唉,哪個男人看了能接受呢?”
“媽,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陳嘉儀慢慢止住了哭聲,捂著臉問陳芳。
是,彆人是不能接受。可家保哥不是一般的男人,不是嗎?那是她兩輩子傾心相愛的男人。
為了他,自己拋棄、背刺了親媽。從千嬌百寵的富家小姐,變成了窮困潦倒的罪犯。
現在,上一世的記憶又漸漸模糊,這輩子的一幕一幕都在陳嘉儀的心頭回放。
“小儀啊,媽的意思是,你和家保把婚離了吧!”
“離婚?”
陳嘉儀機械的重複了一句。
“對,離婚。”
陳芳堅定道,同時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陳嘉儀聽到這兩個字就會炸,沒想到反應還算平靜。
“你聽媽說,媽這麼做是為了你好。”
她解釋道:
“你跟家保這麼多年的感情,媽都知道。可是正因為這樣,更不能因為這一紙證書毀了你們多年的情份。”
看到陳嘉儀沒吭聲,似乎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她再接再厲:“你跟家保把婚離了以後,也不耽誤他再找,家保這孩子隻會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