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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素月不錯眼地盯著孟慶祥看了許久,然後搖頭,一臉失望。
“不是,這不是我爹。”
語氣十分肯定。
顧楠眉頭微蹙,“你們已經多年不見,且分彆之時你還年幼,他的模樣也可能發生了變化。”
素月臉上溢出一抹苦笑。
“我與爹分彆時雖然隻有五歲,記憶模糊,但我爹臨走前留下一幅畫像給我娘。
爹說娘和我想他的時候就多看看畫像,即便後來家裡遭遇洪災,那幅畫像也被娘用油紙小心包著帶了出來。
我娘臨終前拿著畫像反複交代我一定要去找我爹,這畫像我至今都隨身帶著。”
素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油紙包。
小心翼翼打開油紙包,裡麵是一張畫像。
用的宣紙有些粗糙,加上時常被人打開觀看,畫像的四個角都卷起了角。
就連折痕都透明快爛了,可見畫像已經有了不少年頭。
畫像上的男人臉型方正,文弱秀氣,但目光溫和清明,與屋裡的那位孟慶祥分明就是兩個人。
這倒是奇怪了。
顧楠將畫像還給素月,“你也彆急,興許真的隻是重名了,我會請王爺幫忙尋找你父親的。”
素月十分感激,“多謝王妃。”
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裡頭那位孟慶祥看著像個乞丐,他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顧楠頓了頓,道:“還有一位養女,名叫孟雲裳。”
“孟雲裳?”
素月臉上血色儘褪,月光落在她臉上,映得她臉色一片慘白。
“這怎麼可能?”
顧楠心中一動,“怎麼了?莫非你也......”
素月抬起蒼白的臉苦笑。
“沒錯,民婦原本的名字便叫孟雲裳,這是我爹爹親自娶的,說是出自雲想衣裳花想容這一句。
爹說希望我長大以後就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
提起失散多年的父親,素月眼中盈滿了淚水。
“隻是後來我賣身做了丫鬟,東家親自給改了名字叫素月,這麼多年便一直叫下來。
可是這麼多年,我從來不曾忘記自己本來的名字,我叫孟雲裳。”
顧楠錯愕萬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送走素月,顧楠神色凝重回了小樓。
蕭彥一直在等她回來,“怎麼樣?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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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搖頭,將素月說的情況說了一遍。
“如果素月是真正的孟雲裳,那京城的孟雲裳又是誰?她和咱們找到的這位孟慶祥又是什麼關係?
真正的孟慶祥又去了哪裡呢?”
她揉了揉額頭,感覺一腦門子官司。
前世孟雲裳說自己是安郡王夫婦失散多年的女兒,是南煙縣主時,那副得意的模樣還猶在眼前。
重生回來,孟雲裳提前認親,她也並沒有多少驚訝。
直到知道孟雲裳不是真的南煙縣主,她才覺得震驚,震驚於孟雲裳的大膽。
她哪裡來的底氣敢冒充朝廷誥封的縣主呢?
“可如果她連孟雲裳的身份都是假的,或許也就不奇怪了。”
顧楠低聲咕噥。
有一就有二嘛。
話音一落,頭頂多了一隻大手。
蕭彥揉了揉她的頭發,輕笑,“這世上人心的險惡要比你想的複雜得多,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咱們讓人調查明白不就行了。”
他叫了平安進來。
“派人快馬回京,去趟吏部,調閱永德二十五年前後,湖州籍的秀才名單。”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止湖州籍,其他籍貫的秀才也抄一份名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