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不多時,石田裕子便聞到了一股辛辣嗆人的煙草味,這是市麵上能夠買到的比較廉價的香煙。
她不由地捂住了口鼻。
該死!
“我把小鑼當當敲,稀奇的事情真不少,大觀山風光好,山清水秀白雲飄。”
“有位姑娘水蜜桃,她紅白單春好相貌……”
“個日子,水蜜桃,同梅子姑娘商量好,要到外頭走一遭,心裡都想把那對象找,東跑跑,西跑跑,從瓶窯走到六吊橋。”
“碰到一個小夥子,就是楊家牌樓的楊官棗……”
竟然還唱上了小熱昏!
石田裕子就這麼聽了將近三分鐘,外麵的楊二東這才唱完。
“溫小姐,你在嗎?溫小姐啊,我是楊二東……”
石田裕子眉頭緊蹙。
這時,大概是有鄰居聽到了楊二東的聲音,有人喊道:“嚷嚷什麼,大晌午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哪知道楊二東根本不買賬,吼道:“我唱我的,你睡你的,乾你什麼事?”
“你……你簡直就是無賴!”鄰居見他是個混不吝,也啞火了。
楊二東哈哈大笑。
石田裕子心中愈發地焦急,楊二東跟狗皮膏藥一般賴在門口不走,秋田就無法離開。她知道秋田還有要事要處理,時間耽擱不得。
她想著再等十來分鐘,要是楊二東還不走,就硬著頭皮出去將其引開。
就在這時,巷子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喊道:“二東,原來在這兒呢啊,五爺正滿世界找你呢!”
“哪兒呢?”楊二東的聲音中透著驚恐,“哎呦,兄弟求你了,可千萬彆跟五爺說見過我,不然這條小命就沒了。我這就去想法子籌錢,籌錢……”
那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借的可是羊羔息,拿什麼錢還給五爺?”
那人的聲音很大,連屋子裡的秋田真宏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羊羔息,即借一還二。如年初借一百元,年末還兩百元。
“我……那啥,我現在就去給五爺籌錢去,馬上就去,馬上就去……千萬彆說見過我,拜托啊!”
隨後,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大門後的石田裕子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走了。
又躲在門後偷聽片刻,確認沒有了聲音,這才輕輕地扒著門縫往外看。
沒人。
打開門,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竹竿巷中空無一人,令人討厭的楊二東早就沒了蹤影,地上隻留下一枚煙頭。
石田裕子回身對屋子裡的秋田真宏招招手,秋田真宏快步走進院子裡。
“人已經走了,你小心點。”石田裕子低聲道。
“好,你也小心。我會儘快處置掉這個男人。”秋田真宏說道。
楊二東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個人是不能再留著了。隻要手腳乾淨,一個欠了債還不起的無賴潑皮因為意外死了,應該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懷疑。
秋田真宏目光從石田裕子臉上移開,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出了大門。
竹竿巷中異常的安靜,此時還不到兩點鐘,天氣炎熱,人們都在午睡,秋田真宏沿著小巷子快步而行,心裡盤算著今天晚上就解決了這個討厭的楊二東。
讓侯亮動手製服楊二東,將其灌醉灌醉了,再尋個無人的所在直接沉河,造成喝醉墜河淹死的假象,來個一了百了。
正尋思著,來到了竹竿巷巷口。
就在這時,嘎吱一聲,左側的一扇門忽然沒有來由地開了,同時兩道身影向他撲來,秋田真宏的雙手在第一個時間內被挾製住了,腳彎部也被重重一擊,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隻是一瞬之間,秋田真宏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已經沒有時間想自己為什麼暴露了,他毫不猶豫地一低頭,企圖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衣領。
然而對方的速度更快,一陣強勁的掌風向秋田真宏的頭頸處襲到,啪的一聲,秋田真宏的頸部旋即遭到了重擊,巨大的掌力讓他頸部一陣劇痛,耳中嗡的一聲猛響,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隻短短的一瞬間,秋田真宏就被以紀成林為首的幾名行動隊員牢牢的控製住,為了以防萬一,紀成林親自出手,剛才就是他一掌將秋田真宏打暈,製止了秋田真宏的自絕。
方如今從巷子口走了過來,來到了秋田真宏的麵前,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將人交給馬寶帶回站裡,再將剛才那人帶過來,動作要輕!”
聽到方如今的命令,一名行動隊員們將秋田真宏的衣領扯了下來,同時反手銬住,並用布團塞住他的嘴巴,把人帶拖下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行動隊員將嚇得跟小雞仔一樣的一個人提溜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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