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長辦公室內,站長、吳劍光以及胡德勝三人坐在沙發上接著討論案情的下一步措施。
站長率先開口說道:“這件案子即使是處座也是非常關注,電令我們儘快破案,這件事剛才我沒有對韋忠、如今二人說,他們都是年輕人,我怕他們知道了心裡著急,反而不美。”
吳劍光接話道:“站長,您這種擔當實在是令職下佩服,他日韋忠、如今二人知道了,也一定會非常感動。”
他很善於說一些場麵上的話。
站長笑著擺手道:“我也不想給這些年輕人太多的壓力,但恐怕也替他們爭取不了多少時日,這也是為什麼急著讓德勝加入的原因,是不是啊,德勝?”
說到這裡,站長的口氣漸漸冷厲。
他是一站之長,年紀輕輕便手握重權,上一次胡德勝半路插手抓捕閆建波,等於挑戰他的權威,已經讓他有些惱火了。
為了穩定大局,也隻是在電報中申斥了胡德勝一番,但這根刺還是紮在了心裡。這次既是讓情報組出力,也是借此機會敲打敲打胡德勝。
方才當著王韋忠和方如今兩個年輕下屬,這話他自然不好說,但此時麵前僅吳劍光和胡德勝兩人,說話也就沒有顧忌了。讓胡德勝加入肯定會惹得吳劍光不高興,正好借此機會踩胡德勝,從而給吳劍光一個麵子。
胡德勝如何不懂,連忙再次表態:“請站長放心,職下一定竭儘全力。”
吳劍光也聽出了站長的弦外之音,違心笑眯眯道:“有了胡組長的助力,此案必定能儘快偵破!”
這也是一種表態。
和胡德勝再怎麼不對付,在站長麵前也得表現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站長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胡德勝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說實話,行動組雷霆掃穴讓心高氣傲的他心裡很不舒服,點燃香煙抽了一支,這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
很快,趙旭天便推門而入。
“組長,您找我?”看到胡德勝麵沉似水,趙旭天心裡直打鼓。
李垣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脫鉤,讓他挨了狠狠一通批。最近諸事不順,讓他有點不敢見胡德勝。
“你馬上去找王韋忠,他有事要吩咐你!”胡德勝的聲音透著陰冷。
此案真正指揮並執行的人是方如今,但名義上是吳劍光掛帥,王韋忠負責調度,這也是為了能讓行動組和情報組更好地配合,不然讓方如今這個少尉副隊長如何去指揮情報組的人?
“啊……?”趙旭天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讓自己聽行動組的吩咐,這不是開玩笑嗎?
胡德勝敲敲桌子,眯著眼睛看著他,早乾什麼去了,要不是放跑了李垣,用得著在吳劍光麵前低三下四嗎?
“站長親自下的命令,讓咱們配合人家情報組,你帶著最得力的兄弟,去找一個孩子。這孩子是案子偵破的關鍵,不過現在我也不知道孩子的體貌特征,這事你得去問王韋忠。”
趙旭天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記住,你們隻管負責找人,其他的少打聽,更不能插手行動組的事情,明白嗎?”胡德勝也是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趙旭天。
“是,我聽明白了。”
“我隻說一遍,不要擅自做主,否則出了事,彆怪我沒提醒你!”胡德勝語氣嚴厲。
“是!”
審訊室中,方如今和穆家成的博弈還在繼續著。
“不要妄想從我嘴中得到任何的情報,一個大日本帝國的情報員是不會在酷刑之下而屈服的!”穆家成的言語中充滿了挑釁,“哈哈哈,你們想找到那個孩子,簡直是妄想,就是她的當母親也不知道,就憑你們?”
“啪!”紀成林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穆家成的臉上,“你囂張什麼,一會兒我就讓你知道囂張的代價!”
麵對著這個囂張狂妄的日本間諜,審訊室內所有的人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剁了這雜碎。
“老紀,用刑吧,彆讓他死了。”
方如今的話一出口,穆家成的目光就是一緊,心頭巨震,他知道自己麵對的即將是無休無儘的折磨。
儘管他熬過了烙鐵,但半條命幾乎也沒了,而且現在傷口還在滲血,鑽心的疼,而新的一輪刑訊又要來了,這……
穆家成畢竟也是**凡胎。
“穆老板,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侯亮,也就是熊田秀男已經招供了。”
“什麼……什麼?”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穆家成再也無法鎮定了。
他們竟然抓了侯亮,一定是通過自己找到了侯亮,想想八號倉庫存放的那些裝備物資,尤其是那批炸藥,他的心就像是在滴血。
功虧一簣啊,功虧一簣!
暴怒之下的穆家成終於失言了:“該死的薛老板,這個叛徒,無恥的叛徒!”
也難怪穆家成將自己和侯亮的暴露都歸咎於跟自己聯絡接頭的那個薛老板,他壓根兒就沒有就沒有把方如今和那位飛揚跋扈的鄭少爺聯係到一起。
薛老板?
方如今心中一喜,竟然還有個薛老板。
對麵的穆家成卻是幾乎將後槽牙咬碎。
可他心裡很清楚,即便再恨薛老板,也是於事無補了。
現在絕對不能開口,否則“輕舟”小組將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接下來的審訊並不順利,穆家成顯然沒有打算輕易低頭,即使是被打的渾身是傷,可是卻不吐半句。
就在審訊再次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來了——溫淑華醒了。
方如今直接扔下穆家成,快速趕赴廣濟醫院,汽車還沒有出臨城站大門口,趙旭天的車也追了上來。方如今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在後麵跟上。
今天的天氣很是涼爽,臨近中午的時候下了一陣小雨,涼風習習。
廣濟醫院窗外的空氣特彆新鮮,一大片鬱鬱蔥蔥的綠葉在窗沿外招搖,雨滴潤著綠油油的葉子,顯得生意盎然。
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讓那張蒼白如紙的清秀麵孔多了幾分生氣。
溫淑華醒來得時候,既恍惚,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