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實在是想不出來。”老胡使勁地搖著腦袋。
劉海陽斜眼看了一眼過來,老胡這個家夥還是沒有完全地投過來,從上次交待故意交拖延時間就是如此,這次顯然也是給了給上級留下一線生機。
吃著黨國的飯,卻砸黨國的碗,劉海陽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翹著二郎腿,輕輕地敲擊著沙發的扶手道:“老胡,你不要讓我為難,我交不了差的話,脾氣就會變差……”
老胡臉色當即一變:“你不要動我女兒,我答應你,再想想,再想想……”
劉海陽心中暗暗得意,小敏的身上好像拴著一根繩子,另一頭則是係在老胡的心尖兒上,隻要他劉海陽輕輕地一拽這根繩子,讓老胡往東他就得往東,讓他往西就得往西。
老胡冥思苦想,絞儘腦汁。
而劉海陽這一次也是顯得很有信心,也不催也不叫,將雙腳搭在茶幾上,順手拎起了老胡的酒瓶子,咕嘟咕嘟猛灌了幾口。
就在稻葉昌生緊鑼密鼓地準備對位於運河河畔的夏家倉庫采取行動,叛徒老胡想破了腦袋企圖找出陳子廉無疑中留下的線索時,一個針對老胡的鋤奸行動也正式地提上了日程。
吳鋒劍請示了上級同意之後,便著手開始策劃針對老胡的鋤奸行動。
負責偵察的同誌帶回來的最新消息,老胡現在受到了特務們的嚴密保護,平時很少出門,即使出門,身邊也至少有六個保鏢保護著他。
打死老胡並不難,但要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因為老胡除了身邊的保鏢之外,出現的地方不是距離駐軍很近,就是在警察局周邊活動,槍聲一響,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上級的指示是務必要除掉老胡這個叛徒,但是又要儘可能地減少犧牲。
這讓吳鋒劍犯了難。
吳鋒劍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老胡也在想儘辦法對他他們。
與這三方勢力相比,臨城軍事情報站就要輕鬆很多了。
這天傍晚,站長帶著王韋忠和六名身手較好的行動隊員出了門,明晚是臨城商會會長陸德生過六十大壽,但這位長得十分富態的商會會長提前辦了一場舞會,邀請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參加,而那些商場上的生意人都沒有資格參加這場舞會。
說白了,這也是便向拉近關係,甚至是送禮的大好時機。
陸德生已經蟬聯五屆商會會長,軍閥混戰時,軍隊經常過境臨城,常常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商賈們備受驚慌,陸德生曲意周旋,維護地方,人多稱頌。
能夠坐上臨城商會會長的人,真不是一般人。
站長作為臨城為數不多幾個炙手可熱的實權派人物,自然也在陸德生的邀請之列,而且還是陸德生親自登門邀請出席的。
若是單單一個臨城商會的會長,站長不給麵子也罷,他原本不願意參加這一次的宴會,對於這樣曝光度極高的聚會,除非是實在難以推脫,一般都是借故拒絕的。
可是,陸德生其人的背景,卻遠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他的身後還有南京方麵的人呢,就是跟國黨的一些宿老也能扯上關係,在黨軍政三方多有人脈,很吃得開,就連財政部的一個副部長都是他的好友。
所以站長不得不賣這個麵子,再加上陸德生還親自上門相邀,站長隻好決定出席此次晚宴。
站長趕到陸德生的府邸時,這裡已經是車水馬龍,熱鬨非常,幾乎在臨城最頂級的上流人士都來到了這裡,參加這場提前開始的生日宴會。
站長揮手示意,在王韋忠和一眾手下的簇擁下,向門廳走去。
王韋忠走上前幾步,正要將邀請函遞到接待司儀手中,這個時候,早就等候多時的陸德生聽到稟告後,已經帶著一行人快步迎了出來。
看到站長的身影,陸德生趕緊快走幾步,早早地伸出手去,高聲笑道:“站長大駕光臨,陸某這裡是蓬蓽生輝,我早就等候多時了。”
陸德生此人外表就像是彌勒佛一般,為人做事也是八麵玲瓏,很有交際手腕,自從坐上商會會長之位,和各方麵都相處的不錯,也讓黨政軍等權貴們很是滿意。
站長微微一笑,也是伸手和陸德生輕輕一握,開口說道:“陸會長,辛苦你親自相迎,太客氣了!”
陸德生對這位年輕的站長確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此人的的背景和實力他是非常清楚的,這也是他一直極力想要結交的特務處高層人物。
“站長能夠賞光,陸某真是榮幸之至,快,快請!”陸德生笑著,趕緊將站長請進了會客大廳。
這個時候,會客大廳裡已經布滿了賓客,都是社會各界的高層。
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張銳是陸德生的子侄輩,其父跟陸德生相交甚厚,也是陸德生最有力的支持者,所以陸德生辦壽宴,張銳是來的最早的賓客。
他老遠看到站長進入會客廳,也和身邊的賓客打了一聲招呼,趕緊迎了上來。
其他賓客看到主人陸德生親自迎接的客人到來,也都紛紛行注目禮,目光聚焦到站長的身上。
一看到竟然是臨城軍事情報站的站長,大家這才明白為什麼陸德生會早早的親自相迎。
這兩年,特務處給老頭子辦了不少的差事,深得老頭子的寵幸,處座更是成了老頭子麵前的紅人。而特務處分布在各處的外勤軍事情報站,自然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當然了,這段時間臨城軍事情報站的動作可不小,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抓捕了大量的日本間諜,還公開處決了一批,全城百姓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直到現在,這件事還是大街小巷內人們的茶餘飯後的談資,站長實力和魄力可想而知。
憑借著顯赫的身份,深厚的背景和足夠的實力,站長在臨城各界高層中,占據樂舉足輕重的地位。
就是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張銳見了站長也得上前客氣地稱呼一聲“茅老弟!”
當然了,站長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恰恰相反,他態度很是謙恭,雖然沒有著軍裝,可還是挺身給張銳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張銳是少將軍銜,自然當得起這一禮,可他卻是哈哈大笑,趕緊拉著站長的手說:“茅老弟,你這是做什麼,這裡是陸會長的私人宴會,又不是軍中,用不著這樣,用不著這樣……”
一陣寒暄之後,站長發現在人群中有一道淩厲的目光向他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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