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毫無用處。退一步講,即便紅黨的地下組織有財力購買情報,這些關於日軍的情報給誰呢?難道是針對日軍的部署寫上幾篇譴責的文章?這顯然沒有必要。
他更加傾向於這些情報是提供給另外的買家,也就是英、法、美等西方國家的情報機構的,畢竟這些國家在華都有利益。
方如今也認為張鑫華的推測確實有幾分道理。
一戰後,中國作為戰勝國雖然沒有撈到好處,而且還損失了部分利益,但是維權的意識越來越強烈,此後開啟了“修約”運動,修約的主要內容就是收回列強在華的租界。
1919年收回了天津德奧租界和漢口的法租界,1924年收回俄租界,1927年收回漢口九江的英租界等,英國、法國、德國等在華利益大幅減少。
說更直接一點,就是西方列強從一戰後陸續退出中國。
當然了,他們並不是心甘情願地退出,而是因為一戰後,大家沒有實力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攪局了,所以暫時收縮力量。
此後德國不斷崛起,法國的重心全放在德國身上,隨著蘇聯的不斷崛起,德國、英國和美國等又開始擔心蘇聯變得強大,所以這個時期西方是自顧不暇。
但是,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各國的情報機構在華仍是不斷地搜集情報,以支撐國家對華戰略決策。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閱讀最新章節。
據張鑫華介紹,在臨城,西方各國的情報網絡多有滲透,甚至還存在一個成規模的情報市場。
如果“鷂子”就是一個情報販子,這種一女多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方如今馬上意識到,“鷂子”的這種做法很有可能會給臨城站帶來一線生機,也許530保險箱中被盜走的情報還有副本的存在,而且這種情況並不被特高課所掌握。
不過,由此引出的疑惑又來了。
在案卷的後麵,附著詳細的監視記錄。
從記錄上麵看,“鷂子”確實沒有出過房間。
他到達臨城的第一天幾乎都在睡覺,甚至連晚飯也沒有吃。
這一點,一街之隔監視點裡的行動隊員可以作證。
530房間的窗簾一直都是半拉著的,而且晚上房內還開著台燈,這些情形在望遠鏡裡看的很清楚。
第二天,“鷂子”起床之後的活動多了起來,但基本上還在監控當中,隻有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將窗簾拉了起來,從行動隊員的視線中短暫地消失。
雖然這中間有一小時的時間,但臨城市區也不小,而且中間河汊縱橫,“鷂子”絕對不可能在這一個小時之內,從湖邊村飯店到大興銀行,辦理重要物品存蓄業務,又從大興銀行返回湖邊村飯店。
排除這個結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據銀行的工作人員回憶,存放物品的人有些上了年紀,並非“鷂子”本人。
這一點,王韋忠拿著照片已經讓工作人員確認過了。
而且,物品存放的時間是當天下午兩點,這個時間“鷂子”一直都在監視人員的視線範圍之內。
而另外一種可能,則是類似交通員之類的人從“鷂子”手裡拿走了情報。
但是據張鑫華稱,行動組對送餐的侍應生等凡是跟“鷂子”接觸過的人,都進行了認真的盤查,並沒有發現夾帶之類的情況。
這一天多的時間中,一共送了四餐,分彆是前一天的早中晚三餐以及事發當天的早餐。
而且送餐的都是同一個侍應生,這也是張鑫華暗中安排飯店這麼做的,為的就是減少“鷂子”同外界的接觸。
越想下去,方如今越是覺得毫無頭緒。
他起身泡了一杯濃茶,一泡半茶缸茶葉,他覺得濃茶可以讓人在苦澀和困惑迷茫中感到清醒。
先不去考慮張鑫華和交通員之間具體的情報傳遞方式,既然是情報交易,為什麼不讓交通員直接將情報交給買家,而是要存放在大興銀行的保險櫃裡,又將保險櫃鑰匙留在530房間裡。
這一切看上去都不合理。
如果有更加簡捷的方式傳遞情報,而棄之不用。
方如今推測大致有以下幾種可能:
一是“鷂子”不想讓交通員和情報買家見麵。
大興銀行公庫中的保險櫃相當於起到了一個死信箱的作用,這可以理解為對交通員的一種保護。
但是從另一方麵,也證明了“鷂子”對於這個交通員是十分信任的。否則,怎麼會將如此重要的情報放心交出去。
二是“鷂子”準備待價而沽。
也許和其他的情報買家價錢還沒有談好,而這些情報放在自己身上有不安全。
目前公庫那邊也安排了人員監視,但是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上門。
當然,也不排除買家知悉“鷂子”出事之後靜觀其變的可能。
三是存放在保險櫃中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情報,而是“鷂子”個人重要物品。
方如今重新理了理思路,這個所謂的交通員將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點。
鎖定交通員有三大鏈條:
一是交通員和“鷂子”的聯係;
二是交通員和530房間現場之間的聯係;
三是“鷂子”和交通員之間的關係。
交通員和現場之間的關係主要包括時間關係、空間關係和證據關係。
看來應該再回到現場看看。
王韋忠正在整理手頭上的工作,準備交接,聽了方如今的彙報點頭同意,但是站長要找打談話,怕是不能隨著方如今一同前往了。
跟張鑫華一樣,沒能在自己的任期內偵破此案,王韋忠心裡多少也是有些遺憾的。
他輕輕拍拍方如今的肩膀:“這件案子以後就靠你了,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我在南京和張組長等你的好消息!
銀行公會那邊我都聯係好了,你可以報出身份,隨時進入金庫之中。隻要能夠找到密碼,就可以打開密碼櫃。當然了,我在南京也會幫你活動,做好找不到密碼的準備。”
方如今聽他的意思,大致就是試試銀行公會現在和政府高層、孔家的關係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緊密,如果關係一般,暴力破解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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