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海陽覺得這件事雖然能夠躲過一時,但若王培法死心眼,終究會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直到他接到了那個神秘的電話。
這個電話,起初給他帶來的是無比的震驚。
震驚過後,劉海陽猶如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瞬間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隻要明天五點半去了偃月街25號,他就再也不怕王培法的調查了,甚至是杜金星,自己也不會放在眼裡。
劉海陽簡單收拾了一番,就拎著公文包出了門,他開著車在城裡漫無目的地轉,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觀察後方是否有人跟蹤。
他很清楚,杜金星隻是表麵上跟他站到了一個陣營當中,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是杜金星為了維持權力平衡而做出的一種姿態。
一旦杜金星坐穩了代主任的位子,回過頭就要清算自己,是以必須要留條後路。
在發現身後沒有尾巴之後,他開車到了萬福樓三樓,說是隻定了一個包間,但負責警戒的行動隊員就有十幾人,這還不包括在萬福樓周邊的。
王培法代表的是處座,是欽差大臣,劉海陽絕對不能讓他走彭浩良的覆轍。
負責的行動隊員向他詳細地介紹了酒樓的安保措施,屆時萬福樓將限流,儘量避免過多的客人來吃飯,包間所在的三樓也隻開三間,除了給王培法預備的一間,另外兩間坐的都是假扮成客人的行動隊員。
酒樓老板不敢得罪臨城調查室,隻得一一照辦。
劉海陽將老板叫過來,親自訓話,大致的意思是一定要保證食材的新鮮,廚子和夥計的住址和家庭情況一一做了登記,食物做熟之後要有專門的人試吃,出了事拿老板和飯店所有人員是問。
隨後,劉海陽和一名手下換了身衣服,直接從飯店的後門溜走了,他直接去了位於羊壩頭的振業銀行,將崔春海的口供存在了私人專用保險箱裡。
從銀行出來之後,劉海陽見時間還早,並沒有回臨城調查室,而是在街上閒逛。
逛著逛著就來到了位於仁和路上的文啟絲織廠,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
乞丐年紀在五十多歲,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如同老樹皮一般,硬朗而滄桑。
頭發亂糟糟的,如同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枯草一般,胡須,也已經白了一多半。
乞丐穿著一件破爛的灰色短褂,腰間用一根粗麻繩係住,露出了裡麵打滿補丁的襯衫。
褲子肥大而破舊,隨著他蹣跚的步伐,顯得有些滑稽。
鞋子更是破爛不堪,鞋底幾乎要脫落,卻依然固執地粘在他腳上。
乞丐就這麼站在絲織廠的大門口,眼巴巴地張望著,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什麼,或者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
距離下工的時間還早,乞丐這麼等下去起碼還要等兩個多小時。
劉海陽若無其事地從他的身旁走過去,目不斜視。
那乞丐的注意力仍舊在絲織廠大門方向,並未注意到從他身旁經過的劉海陽。
劉海陽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幾輛運原料的卡車冒著黑煙開了過來,隔在了老乞丐和劉海陽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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