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板倉彌久心中鬱悶,這些支那人就是喜歡窩裡鬥。
這時的中國社會動蕩不安,軍閥割據,執政黨內部派彆繁多,高層為了製衡各方勢力,故意製造矛盾,各派係之間為了爭奪權力和利益,經常發生爭鬥。
正是這樣一盤散沙的局麵,才為帝國的侵略提供了可能。
此時,板倉彌久想走走不了,留下又有風險,不禁左右為難。
陳老七緩緩地抬起他那略顯粗糙的手掌,指尖夾著半截燃儘的煙頭,隨即輕輕一彈,煙頭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飛過了澡池的邊緣,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他喉嚨裡湧上一股不適,本能地想要咳出一口痰來。
然而,就在這念頭剛起之時,目光掃過四周,那澡堂內蒸騰的水汽,白花花的人體,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硫磺味,讓他猛然意識到這裡是何等地方。
於是,動作戛然而止,眉頭微微一皺,喉頭輕輕一動,發出了一聲細微卻略顯沉重的“咕嚕”。
那原本欲脫口而出的痰,竟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板倉彌久向來喜歡乾淨,對於生活中的一切不潔之物,總是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排斥感。
此時,隻覺得一股難以名狀的惡心感從心底湧了上來,胃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揪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抹厭惡的神色。
陳老七渾然危機,雙手輕輕拱起,做了一個標準的作揖姿勢,向著澡池裡或坐或躺的眾人深深一鞠,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又幾分豪爽的笑容。
“老少爺們兒們,今天多有得罪了,”他的聲音渾厚而略帶沙啞,“正主兒已經找到了,大家夥兒好好洗澡,放鬆放鬆,走的時候可以掛我的賬上。”
終究是要走了,這話一出,澡池內原本因他的小插曲而略顯凝固的氣氛瞬間活絡起來。
陳老七的目光穿越氤氳的水汽,最終穩穩地落在了斜對麵的板倉彌久臉上。
“這位老哥,看著有些麵生,想必是初次光顧此地吧?可今日撞見了就是緣分,不要客氣,費用算我頭上。”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樣。
板倉彌久聞言,微微一愣,本想拒絕,但又不能得罪陳老七,隻得拱手,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那就多謝這位了,真是盛情難卻。”
陳老七見狀,哈哈大笑,仿佛十分滿意自己的決定。,說道:“老哥客氣了,以後常來常往,咱們就是朋友了。”
板倉彌久在陳老七離開澡堂後不久也走了出來,從澡堂夥計的對話當中,他了解到,剛才陳老七的錢包確實在大街上被人摸走了,陳老七就是一路帶著人邊打聽邊走尋到澡堂子來的。
也就是說,這是個偶然事件,跟他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這不禁讓他一直緊繃著的心放鬆了下來。
今天晚上本來才要去見石原熏,但他等不及了,提前發起了緊急聯絡的信號。
看看無人注意,板倉彌久招手叫來了一輛黃包車,坐著黃包車去和石原熏接頭。
深夜時分,方如今的住所裡,顧清江正在將跟蹤調查的情況進行彙報。
“他從公寓裡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澡堂子,我讓陳老七近距離辨認了一下,確認是板倉彌久無疑。”
“後來,他叫了一輛黃包車,隻是去了警察局附近的一家理發店理發,這個店是家老店,我估計老板和夥計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便重點關注了進出理發店的客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板倉彌久不愧是個老牌特工,進出都很小心,無論走到哪裡,腦袋後麵就跟長了一雙眼睛似的。”
“他很警覺,我在理發店的時候,靠的近了些,就差點被瞄上,幸虧抽身的快。”
“後來這個家夥還去了眠月樓,聽老鴇子說隻是去喝花酒,隨手叫了兩個姑娘,也沒有對人家做什麼,還給了賞錢。”
“中午的時候,他去了城西的一家咖啡館,因為咖啡館玻璃的原因,我們隻能從遠處用望眼鏡觀察,對裡麵的情況並不了解。”
“而且,我看他是徑直去咖啡館的,想必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就沒敢貿然進去打聽,就怕暴露了……”
聽著顧清江詳細的敘述,方如今不禁有些失望,想要通過板倉彌久釣到大魚,首先要搞清對方的生活習慣和行蹤規律,根據這些情況製定對應的行動計劃。
可是板倉彌久的行蹤飄忽不定,經常去咖啡館這種從外麵看不清裡麵,但是從裡麵能看清外麵的地方,以至於跟蹤的行動隊員隻要把距離再放遠。
更麻煩的是,板倉彌久是訓練有素的行動特工,警惕性遠遠高於常人,如果一直不暴露再跟下去的話,難度是很大的。
他手扶額頭,想了想,開口問道:“咖啡館是個接頭的好地方,那裡的環境怎麼樣,能不能提前派人進去?”
顧清江回答道:“在公園路三百六十七號,那個地段的人流量不小,因為毗鄰秀山公園,且裝修的有些格調,故而吸引了不少年輕客人,尤其是情侶來咖啡館喝咖啡。”
第(1/3)頁
第(2/3)頁
公園路因秀山公園而得名,為了“紀念”江蘇督軍李純,當局在複成橋東南、半邊街東側建了一座公園——秀山公園。
這個公園,1920冬興工,費資數十萬,曆時三載,1923年秋竣工。
秀山公園落成後,人們漸稱半邊街為公園路,但直到1930年公園路名稱正式啟用。
方如今想了想說:“如果是替換掉咖啡館裡的服務生,也許會被心細如發的板倉彌久發現,這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我的意見是扮作客人去喝咖啡。”
顧清江撓撓頭:“我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我手下那些行動隊員都是大老粗,你讓他們喝酒還行,喝咖啡我怕捅了婁子。”
這確實是個現實問題,方如今略一沉吟,道:“這次陳老七在他麵前露過臉了,怕是不能再打照麵了,得叮囑他派一些生麵孔幫咱們盯著板倉彌久。”
“放心吧,組長,這個我都安排好了。陳老七這個人還算是上道兒,口風也緊得很,不然我不會找他幫忙。”
方如今微微頷首,思緒又回到了咖啡館,喃喃道:“最好是能找兩個人假扮成情侶,這樣相對比較自然,不容易引起目標的懷疑。”
顧清江一下子犯了難,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哪裡去找合適的人呢?
這兩個人不僅要善於偽裝自己,更重要的是政治上一定要靠得住,確實不好找。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方如今也是眉頭微皺,不過這事難不倒倒他,思考片刻後,果斷地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手指在撥號盤上熟練地跳躍,很快便接通了張鑫華的電話。
“張組長,我這邊遇到點情況,需要你的幫忙。”
電話那頭的張鑫華聞言,問道:“什麼情況?需要我怎麼做?”
方如今簡要地說明了需要借調教官的事情,張鑫華聽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我這就去聯係訓練股,給你找兩個最出色的人過來。”
不到一個小時的工夫,張鑫華便帶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在了方如今的麵前。
男的名叫史錦年,身材挺拔,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
女的則叫郎詩詩,容貌秀麗,氣質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