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雨聲漸起,
鸞闕殿身為帝王專屬宮殿,被修葺的很是富麗堂皇。
錦珠玉簾,環繞白玉雕鳳之柱,孔雀石以金絲細穿垂地,猶碧泉之涓涓,映室中幽靜之致。
夜幕降臨之時,內室便由鑲嵌著各式寶石的鎏金琉璃燈照亮,光華奪目,彰顯著非言語所能描述的富貴與奢華。
殿內紫檀大床,傍窗六尺寬,床頭之上,軟煙羅製成的輕紗盈盈高懸,帷帳上繡有彩蝶繞海棠起舞的畫麵。
微風一起,如墜雲山幻海一般,美不勝收。
但最美的,卻還是風吹帷舞時的驚鴻一瞥。
紅燭光暈下,少女雪衣墨發,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翠,她雙睫微垂的盯著她身下的少年,眼睛裡滿是好奇與探究。
宮遠徵長睫顫動,察覺到阿初的視線,白皙的臉上透出淡淡紅粉。
好熱,簡直熱得不像話。
“你、你要乾什麼?”
見阿初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宮遠徵開口問道。
他本以為自己的語氣一定是惡狠狠的,冷冷的,聽著就叫人害怕的那種,可說出口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般的綿軟無力,像是被誰狠狠欺負了似的。
輸人不輸陣,他第一步就露了怯,後麵可想而知,潰不成軍。
意識到不對勁的宮遠徵臉色更加紅了起來,他羞恥的閉了閉眼,隻覺沒臉見人了。
阿初噗哧一笑,彎起了漂亮的眼眸,燭火映照下,瀲灩得不可方物。
遺憾的是,少年因閉著眼,並未見到她盛滿清香的笑意。
宮遠徵青澀如初的反應戳中了阿初的笑點,她湊近他的耳邊,原想著講幾句下流話調戲下他,讓他的臉色更紅些,但考慮到他知識有限聽不懂,便歇了逗人玩的心思。
“你哥哥都這般言辭懇切的求我了,我自然要好好幫你解毒了。”
不能說,那就做好了。
鼻尖相觸,呼吸交錯間,她親了親他的唇。
唔,是這樣吧,好久沒親人了。
阿初有些不確定,一邊親一邊回憶,也就沒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宮遠徵的眼裡泛起水霧,頭頂繁複的帷幔圖案在視線中漸漸模糊,思緒仿佛被霧氣纏繞,變得既朦朧又混沌。
整個人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等阿初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
“笨蛋,換氣啊。”
她都沒乾什麼好嗎?就成了這副迷迷糊糊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他怎麼了。
宮遠徵哼哼唧唧的委屈死了,他現在哪還有理智可言,見阿初不親他了,下意識還主動湊上去啄了啄。
蜻蜓點水,相當沒含量的一個吻。
阿初漂亮的眉眼凝著光暈,她好奇的眨了眨眼,沒主動也沒拒絕,看著他像個小狗一樣。
好傻啊。
明明沒有給他點穴,他卻還是乖乖的躺在她的身下,就連手都是乖乖的揪起自己的衣服,然後…啄一啄。
宮門都沒給這孩子普及知識的嗎?
“小鈴鐺,你知道侍寢是什麼意思嗎?”阿初煞風景道,伸手抵住了他湊過來的腦袋。
宮遠徵茫然不知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少女清甜的嗓音喚回了他的理智,他眨眨眼,隨後反應自己剛剛乾了什麼,少年麵紅耳赤,臊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