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讓宮遠徵跟著阿初,自己卻並未跟隨。
他回到了角宮,喚來了下人。
“房間都布置好了嗎?”
“按角公子的意思,室內已布置妥當。”
侍女表麵恭恭敬敬,其實心裡都快好奇死了。
多日前,角公子身邊的貼身侍衛金複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角宮,很快,角宮最繁華富麗的房間布置完成。
巨大的花窗外,巍然屹立數盆珍稀紅珊瑚,其高近十尺,遠遠望去,豔麗得似晨曦初照的雲霞,雪花落下,引無限遐想。
室內的地板改成了暖石鋪成,其上還輕柔地鋪展一層潔白無瑕的裘皮,腳踏其上,如履雲端,溫暖而舒適。
房間四壁,輕紗曼舞,皆非凡品,微風起時,明珠輕搖,光華流轉,仿佛置身於一片流動的星河之中,美不勝收。
很明顯,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
且必定是個極為金尊玉貴的女子。
霧氣繚繞,壺中的茶水被煮的沸騰,無端端柔和了宮尚角身上的鋒利的冷漠。
他垂眸道:“吩咐下去,精選雲錦金絲,輔以瑪瑙寶石,依據這些花樣款式將衣服鞋子做出來。”
侍女接過了宮尚角手裡的冊子,略微一看,竟發現畫上的筆墨還未乾涸。
侍女心中一驚,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宮尚角平日裡除了武功,便是喜愛畫畫,這一瞧,便知是他親手所畫———雲紋仙鶴,玉兔悠然,桃花灼灼,一片春意盎然。
字如其人,畫如其想。
侍女暗暗感慨,看來不僅是個金尊玉貴的女子,還定然是個可愛極了的絕色美人。
她低頭應道,見宮尚角無事再吩咐,便很快退了下來。
角宮也瞬間安靜下來,除了“咕嚕”沸騰得冒著氣泡的茶水,便無任何聲響。
宮尚角將煮好的茶倒入茶杯,卻沒有喝,反而是靜靜的坐著。
白茫茫的霧氣在空中飄散,宮尚角的思緒也回到了那日的談話上。
“江湖如今歸朝廷所管,我已成立執法堂,頒布了明確的刑法。”
“武藝過高,門徒眾多,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可以毫無緣由的隨意決斷他人的生死,這是江湖人的通病。”
“我不喜歡。”
她的語氣輕柔,
“所以這些人都會由執法堂一一追捕、圍剿、懲罰,罪不大的受幾天苦就行了,鬨出人命的,自然是以命抵命。”
“宮門威名顯赫,是出了名的不受江湖規矩約束,但我得提醒角公子,那是之前的江湖。”
談起正事的時候,少女還是笑的柔柔軟軟的,看起來就好欺負,但後麵說出的話,卻跟好欺負一點也搭不上邊。
“我隻給宮門兩個選擇,要麼老老實實去官府那登記,跟其他門派一樣,作為朝廷的一份子。”
“要麼,我滅了你們宮門一了百了。”阿初並不覺得自己雙標,能死在她手裡的,都是該死之人,“你們放心,我會完成約定後再送你們下去的。”
她說的出口,自然是有那實力做得到,宮尚角並不懷疑。
兵力武器財富,她樣樣不缺。
特彆是他們所研製的武器,宮尚角見識過其威力,小小的一隻,就炸死了滿山的山匪,殺傷力巨大,它比傳聞中的無量流火更加可控,也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