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軍區總院,特護病房。
楊劍在蘇情的攙扶下,正在嘗試著走路與運動。
畢鳳琴與蘇伯達對視一眼,畢鳳琴突然開口:“楊劍,坐下休息會吧。”
聞言,楊劍一愣怎麼不叫大兒子啦?
扭頭一看老兩口有事兒要談!
便規規矩矩地坐到沙發上,靜候家庭會議的主要內容吧。
“楊劍,有些事情,本想機會成熟了,在講給你和情兒。”
“可如今的情況,也該跟你倆坦白了。”
醞釀片刻,畢鳳琴回憶道:“三十年多前,我被下放到南方的農場。”
“小遠是第二年過來的,那時候的他,高高瘦瘦的,白白淨淨的,可招人喜歡了。”
“咳咳!”蘇伯達乾咳幾聲,他想提醒畢鳳琴,能不能講重點!!!!
被吵醒的畢鳳琴,扭頭瞪了蘇伯達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倆不是親姐弟,但卻勝過親姐弟。”
楊劍越聽越來勁兒可蘇情卻越聽越不對勁兒
“前任省委書記敗走奉天之前,我就能感覺到,老蘇要遭殃。”
“於是乎,我這個不孝女,第一次開口求家人。”
說著,畢鳳琴看向蘇情:“情兒,媽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要叛逆。”
“你遠走海外才七年,我離家出走了整整二十四年啊!”
楊劍聽傻了,蘇情聽哭了,蘇伯達聽到抬不起頭了
“伯達,我從沒後悔過!”說著,畢鳳琴握住蘇伯達的雙手,細語呢喃,道:“隻是有些遺憾罷了。”
“這次回京,我去祭拜了父母,親人也都重新接納了我。”
“歲數大了,不能再鬨小孩子的脾氣了”
楊劍剛要開口安撫,畢鳳琴一改之前的傷感,正色說道:“扯遠了,咱們言歸正傳。”
“楊劍,陸懷遠一直都在部委工作,並沒有地方的執政經驗。”
“陸家不同意他來奉天冒險,可他還是來了。”
聽聞此句,楊劍的腦海裡,突然響起陸懷遠的那句:你第一次當秘書,我也第一次當省委書記。
“如果他能順利渡過任期,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他也敗走奉天,再無執掌大權的機會!”
“楊劍,我們可以輸,但陸懷遠輸不起,他隻有這一次的機會!”
楊劍聽明白了,如果陸懷遠敗走奉天,就會徹底失去登頂的可能。
“楊劍,小遠為了報恩,甘願拿出自己的前程當賭注。”
“在這點上,他跟你一樣,都是重情重義的男人。”
“他要你當秘書,也許就是因為,他在你的身上,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吧。”
停頓一下,坐到楊劍的身邊:“你昏迷的那幾天,小遠跟我談了很多次。”
“共青團委書記,是小遠給你安排的後路。”
“央視,中宣部,全國優秀共產黨員,都是小遠替你求來的護身符。”
“他說,以你的性格,沒有幾道榮譽加身,很有可能會慘死在東北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