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秘書長的辦公室,楊劍拎著沉甸甸的公文包,靜悄悄地走出一號樓的側門。
坐進帕薩特,放好公文包,點燃一根香煙
倒不是煙癮又犯了,而是故意拖延些時間,等等紀委書記方天明的指示。
可是,等了好半天,方天明都沒有找自己。
那就回去吧,免得範大人等著急了嘛。
途中,楊劍撥通金露的電話,問她:“有啥進展嗎?”
“老板,事情有些不對勁兒”金露輕聲回道。
聞言,楊劍笑而不語,心回:當然不對勁兒啦,咱倆都讓這幫老妖精給騙啦!
金露如實地彙報:“秦部長命令顧局長撤掉電視台的報道,收繳散播出去的報紙,雜誌等等。”
“可是,顧局長不僅不辦,他還當眾頂撞上級,甚至還帶頭逼宮了呢。”
聽到這裡,楊劍問句:“黃有仁呢?他去省台鬨過了嗎?”
金露回道:“沒有!我聽說,黃有仁去求楚省長了。楚省長把秦部長罵個狗血噴頭。”
“老板,我給您學一下啊?”金露俏皮道。
“好!”正在開車的楊劍,剛好無事可做,那就當個笑話聽了。
金露清清嗓子,像模像樣地學道:“秦遠!你這個宣傳部長還能不能乾了?”
“外商剛到奉天,你他娘的不優先宣傳咱們省的好!反而報道那些亂七八糟的破爛事兒?”
“現在!立刻!馬上!刪除負麵輿論,給老子歌功頌德!”
“老板,我學得像嗎?”金露追問一句。
“像!”楊劍毫不吝嗇地誇獎。
“老板,怪就怪在,楚省長的指示,秦部長沒辦法落實。”
“省台,市台,報紙,依舊在還報道黃維漢的欺男霸女,且還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聽著,聽著,楊劍的嘴角,又他娘的不受控製了。
要是沒猜錯的話,秘書長與顧局長等人,早就在暗中架空了宣傳部長秦遠。
隻等一個合適的契機,借勢乾掉秦遠,順勢扶顧山上位。
這個局,馬玉龍與顧山,肯定布了很久。
這幫老陰逼,真他娘的狠啊!
他們玩了一招:聲東擊西啊!
明麵是在針對黃有仁,實則是在借用黃有仁的手,在楚大山的心裡埋根刺啊!
經此一鬨,楚大山肯定很清楚:秦遠就是個花架子,他根本沒辦法掌控全省的輿論。
那麼,宣傳部長的位置,勢必要換個能夠鎮得住的人物。
而顧山的逼宮與頂撞,又剛好可以間接證明,他的領導力與實際控製權。
同時,顧山的借題發揮,又恰好可以向楚大山與黃有仁,表明交換條件:我當宣傳部長,顧家與黃家,一笑泯恩仇。
既有威逼,也有示好,既能鬨大,也能瞬間太平,就看你們怎麼選!
想到這裡,楊劍突然明白:為什麼楚大山會罵秦遠。
要是沒猜錯的話,楚大山與黃有仁,早就看出顧山的真實用意。
於是便順了顧山的夙願,故意罵給省委聽一聽。
省長罵宣傳部長,就是最明顯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