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楊劍越想越氣:兄弟長,兄弟短,兄弟有難,他倆不管?
既然董翠與尹援朝敢不仁,那就不要怪我楊劍不講義氣!
攥著熱乎乎的發票,敲響範大人的房門。
不出所料,範閒確實正在爭分奪秒,夜以繼日地帶頭衝鋒。
“範組長,打擾了。我來彙報一下任務進程。”楊劍輕聲開口,很怕會惹惱對方。
“說。”範閒並沒有抬頭,繼續翻閱桌麵上的文件。
“周慧敏同意指證林之光。”楊劍提高一點音量,擔心範閒會聽不清。
“哦?”範閒詫異著抬起頭顱,雙眸浮現出淡淡的血絲。
見此情景,楊劍心疼道:“範組長,請您注意身體,求您早點休息。”
聞言,範閒先是笑了笑,然後就摘掉老花鏡,背靠到柔軟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楊劍很想走過去,替範組長按按肩膀
可礙於範閒的身份與脾氣,楊劍沒敢亂放肆。
隻能趁機主動檢討,順便出賣一次結拜兄弟。
便輕聲說道:“範組長,在勸服周慧敏的過程中,為了避免引起林之光的懷疑,我忙裡偷閒,享受了一次鬆骨。”
“嗯,情有可原。”範閒淡淡道,並沒有睜開雙眼。
“範組長,為了避免誤會,為了證明清白。發票上麵的金額,我想當麵給您解釋一下。”
說著,楊劍把手中的發票,放在範閒的桌麵上。
聞言,範閒睜開雙眼,伸手拿起桌麵上的發票,搭眼一瞧
“一千五百一十八?!!”範閒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置信,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範組長,這是三個人的消費金額,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公關費用。”
“三個人?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範閒氣呼呼地瞪著楊劍,腦瓜子“嗡嗡嗡”地響,血壓“噌噌噌”地漲。
“為了儘快勸服周慧敏。我請來,省公安廳的董翠,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尹援朝。”
“楊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範閒舉起手中的發票,痛心疾首地質問道。
“我知道,這些都是民脂民膏。”楊劍正色回答。
“知道你還”範閒氣到胸口疼,話隻說了一半。
“範組長,您沒事吧?”楊劍頓時一驚。
聽到聲音的秘書李剛,趕忙跑到範閒的身邊,悉心照料:“領導,吃點藥吧。”
見此情景,楊劍慌忙跑去倒水,很怕範閒會出大事兒,差點就要喊出:救護車!
半個小時後,董翠與尹援朝,火急火燎地趕到巡視組的駐地。
“為啥約談我倆啊?”董翠輕聲詢問,恭候多時的楊劍。
“對不起,無可奉告!”楊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明顯還在氣頭上。
“咋滴?生氣啦?”尹援朝覺得,楊劍是在公報私仇,故意折騰一下而已。
“我沒生氣。但是,有人差點氣犯病了。”說罷,楊劍主動引路,心說:準備受死吧,我的好哥哥。
聞言,董翠與尹援朝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大事不妙!
幾分鐘後,兄弟三人,整整齊齊地站在範閒的正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