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我都忘了。你還記得警所耿敬祖嗎?就是誇你聰明的警所副所長。”
“你說巧不巧?這次我跟你媽就躲他家。見了麵,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我總覺得對不住他,他卻感覺有愧於我。兩人見麵,老淚縱橫啊!”
肖秉義驚訝道:
“爸,他是我兄弟耿畢崇父親?耿畢崇就是他打瞎洋狗一隻眼的兒子?”
“是啊,他被開除回了南京,跟他兒子過,家裡也困難。”
“他之前賣掉祖屋,費了很大的勁,將兒子弄進警察廳。”
“當時有規定,新進警員必須去基層。他找人說情,跟兒子換了位子,來到橫南鎮。”
“這件事我本不想講,聽說他兒子跟你在一起。我真不敢相信,造化弄人啊!”
“秉義,老耿是好人。他兒子跟你在一起,遇些小事,不要跟他計較了。”
“他父親沒告訴他實情,跟他提都不要提,提了傷和氣。”
“爸,我曾聽您提過,您為了我,才丟掉探長。”
“唉,還是酒的緣故。我警校畢業,分在東區警署。當時我一心要當神探。”
“辛辛苦苦混上個探長,沒當幾天。隻因酒多胡言亂語,透露署長在外有情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耿敬祖打了小報告,莫昆署長可能還想利用我,將探長帽子,換成所長帽子。”
肖有財乾掉杯中酒,慨然道:
“我當時無所謂,咱憑本事吃飯,到哪兒都吃得開。”
“這一乾就是幾年。老耿為兒子找了我。都是老朋友,我也落個好人做。”
“日本人進駐小鎮,日軍小隊長讓周大會長擺一桌酒,勸我為大東亞共榮出力。”
“當時情況,你可能也知道一點。”
“日軍小隊長話已明白,如我不乾,就要考慮你和你媽安全了。”
“我和你忙商量一夜,你媽勸我先乾著。我就乾了下去。”
“但我是出工不出力,能糊就糊。咱做人得憑良心。”
“抗戰勝利,老子又受不白之冤。要不是姓周的一句話,早就去閻王那兒喝酒了。”
“周大會長後來假惺惺又勸我繼續乾,我感覺第二次被抓,與他有關,沒承應。”
母親端菜上桌,對兒子說:
“你爸一輩子吃脾氣虧,最讓我失望的。你接老東西代,牛脾氣一點都不亞於他。”
“兒子,媽真替你擔心啊!現在是新社會,牛脾氣要改改了。”
“人民內部矛盾不要緊,發牛脾氣,強成敵我矛盾,就無可救藥了。”
肖秉義看母親又去忙了,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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