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肖秉義,你何時去的南京?”
柳蕙冷不丁一句話,打斷了他感慨。想了一下答道:
“我上學遲,四三年下半年去南京讀高中。畢業正遇抗戰勝利。”
“政府恢複警官學校招生,一試便中。若以科舉來論,當屬探花哦。”
“你真聰明,看來你是屬於彆人家特彆聰穎的孩子。”
“你在警官學校學習期間,地下黨有沒有找過你?或者給你宣傳材料?”
肖秉義搖頭,歎苦道:
“我上大學時,父親叮囑我。警官學校是軍統活躍地,各黨派不會放棄這塊陣地。”
“不要參加任何黨派,認真學本事。出來不愁飯碗就行了。你學的什麼專業?”
柳蕙道:
“國語。我上學前就將新聞記者作為我終身職業。”
“我這人嘛,既想安靜。又有不安定的細胞,挺適合這職業的。”
肖秉義忽然叫道:
“呀,趕緊追上李小狗,不然來不及了。駕!駕!
……
“邵長景同誌,謝謝你的配合。你是不是立刻住院治療?”
肖秉義跟邵長景的對話,打斷了柳蕙的回憶。
邵長景搖頭說:
“不需要,我這個樣子還需慢慢恢複,半邊耳朵燒掉了,頭發也長不起來了。”
“我現在不敢看鏡子,看了會嚇一跳。”
“我這幾個月,眼前老是浮現戚本楷踩劉班長頸子那一幕,精神不太好。”
“現在,叛徒已找到。同誌們也可以安息了,我就在這兒長夜青燈算了。”
柳蕙聽了,難過的垂下頭。她能理解地下工作者甘苦,對他心理,能感同身受。她沉默一會問:
“邵長景同誌,你為何不歸隊呢?你的傷,急需治療啊!”
邵長景悲苦的說:
“南京剛解放,很多事情都未走上正軌。我這個樣子,就不去湊熱鬨了。”
“聽說你也是從事地下工作,我說的你能理解。”
“解放前,我們是地下工作者,保密局想方設法抓捕我們。”
“現在,保密局特務轉地下,輪到我們去抓他們了。很有意思,一明一暗,再來個反轉。”
“不要看現在解放了,保密局留下的特務仍很猖狂。”
“他們大都是受過特殊訓練,有的還是經曆過抗戰的老軍統,絕不能低估他們能量。”
“剃頭店人來人往,我現在又這個模樣,很適合跟特務們暗鬥。”
“貓抓老鼠,必須先潛入黑暗中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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