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也不像是醉糊塗了的樣子。
鹿梔推門進去。
公寓客廳沒有開燈，隻有落地窗外的光線投射進來，勉強照明。
秦淮之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杯子的邊緣，輕輕轉動著裡麵的液體。
是嗆鼻又辛辣的龍舌蘭。
鹿梔走了過去，：“我以為，我們的合約在林芝兒回國的那天就已經解除了。”
秦淮之抬頭，靜靜地看著她。
之前，他從來沒發現鹿梔這樣美麗。
像是從畫裡麵走出來的人，明明還是那張臉，那樣的五官，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她就站在那，輕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將手裡的杯子遞過去：“鹿梔，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什麼要讓你當替身嗎？”
鹿梔還真不記得了，也沒興趣記得。
秦淮之自顧地說：“鹿梔，其實如果你能善良一點，大度一點，不要什麼事情都和芝兒去爭，或許我會對你有一點動心。”
鹿梔：“……”
秦淮之：“你知道我素來信佛，如果當初你沒有和芝兒爭，或許我已經是你……”
他突然頓住話頭，將杯子裡的龍舌蘭一飲而儘。
鹿梔：“你現在這副自以為清心寡欲的模樣，真讓人惡心。”
秦淮之抬眸看她。
鹿梔：“一邊心疼林芝兒，一邊又不放我走，臉上還要做出深情的模樣，覺得都是彆人勾引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又很無奈？”
秦淮之捏緊了手裡的杯子，“我隻是可憐你，所以才用合約來把你留在身邊，沒有我，你早流落街頭了。”
鹿梔冷笑：“是嗎？到底是可憐我，還是因為身邊沒了林芝兒孤獨寂寞想找人消遣又放不下身段，不想彆人說你嫖？免得玷汙你佛子的身份？”
秦淮之眸色如霜：“鹿梔，不要試圖激怒我，我不會因此對你另眼相看。”
鹿梔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需要你另眼相看？”
秦淮之神色篤定：“難道不需要嗎？芝兒一回國，你立馬改頭換麵，大鬨她的回國宴，接著又學她進娛樂圈。”
“這一切，不都隻是你想要吸引我的手段而已麼？”
“隻能說，你現在比之前高明了一點，從前的你，舔得卑微又下賤，不像現在，確實不得不讓人承認，你比之前耀眼了一點。”
秦淮之自顧說著，酒精顯然讓他放鬆了不少，尤其是在鹿梔麵前。
他又看向鹿梔：“沒有我，你會想要和芝兒競爭，進入娛樂圈嗎？你以為你能拿到女主，是誰的在幫你？是我！”
鹿梔嗤笑出聲：“是啊，你在幫我，幫到把我的戲份高光全部魔改，打算給林芝兒，不是嗎？我是不是還要跪下磕頭給你燒三柱香感謝你？”
秦淮之的眸色驟然清醒：“你怎麼知道改戲份的事？”
清淺的月光照射在鹿梔身上。
秦淮之坐在沙發上，後仰躺下的角度，視線正好落在鹿梔的手上。
突然，他頓住呼吸，腦中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念頭。
世界上會有如此相似的手嗎？
他突然伸手，拽住鹿梔用力一扯。
“哎……”鹿梔驚呼一聲，黑暗中被迫摔入他懷裡。
幽幽清寧的梔子花香輕柔地撲進了龍舌蘭辛辣且有衝擊性的味道裡。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鹿梔惡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也知道自己放的勾子被咬住了，隻能忍著不適感佯裝掙紮起身。
秦淮之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蛋，心底深處隱秘的欲望正在瘋狂滋生。
不死鹿，鹿梔。
不死鹿和鹿梔長了一雙極為相似的手。
晚上不死鹿去餐廳兼職當琴師，鹿梔轉頭就知道了飯桌上他們討論的內容……
所以，她們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這個念頭一出，秦淮之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
他扣住了她的下頜，精準地俯身下去。
“啪”的一聲響，鹿梔一巴掌不留餘力地扇在他的臉上。
他所有的自以為是和妄自揣測都被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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