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出去後,夏妗坐到外婆床頭,看著她蒼老的麵容和鬢間花白的頭發,眼睛泛著酸。
是她太沒用了。
如果她更努力點,如果她有能力帶外婆離開,外婆是不是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這些她都不是沒有想過的,但她們不肯放手。
徐婧說,這條路是媽媽選的,她既然選擇了以輿論的壓力讓夏國安承擔起養育孩子贍養老人的責任,後果就得自負。
從徐婧當年出麵當著媒體的麵,應下這件事開始,她和外婆就隻能一輩子受夏徐兩家的‘庇護’。
就是死,外婆的喪事也得由她們一手操辦。
對於她們這種錢已經隻是數字的豪門來說,名聲大過一切。
她太渺小了,渺小到隻能聽之任之的被擺弄。
夏妗握住外婆的手,臉抵上去,深深吸了口氣,大概是她也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再醒來,是外婆摸著她的臉,慈愛的叫她,“阿妗啊,外婆的好囡囡~”
夏妗睡的淺,小小的聲音就驚醒了。
“睡哦,睡哦,雞雞鬥篷篷飛~”
外婆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一樣,繼續哄她睡。
夏妗配合的閉上眼假眠了會兒,又裝作再醒來的樣子,“外婆,我睡醒了。”
但外婆已經又糊塗了,“清荷,今年國安回來過年嗎?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不知道呀,還早呢。”夏妗順著外婆的話亂回,又轉移話題的問,“餓不餓,吃點飯好不好?”
她讓護工下去醫院食堂買飯,拿了些水果給外婆先墊墊肚子。
外婆吃著橘子,說,“這橘子沒有咱們老家後院的那棵甜,你和國安最喜歡那棵橘子樹了,國安的媽媽生病了,國安怎麼還不回來?”
夏妗順著她的話,“他工作忙,創業階段,忙完了就回來了。”
“回來你們就結婚,肚子裡的寶寶可等不了了。”
夏妗乖乖的應聲,“嗯。”
護工端了外婆愛吃的飯菜上來,夏妗給外婆喂,外婆吃好了,她讓護工把外婆抱上輪椅,推著外婆出去曬太陽,今天太陽很足,但不熱。
海城進入了秋天,早秋的陽光正舒服。
夏妗陪外婆一直呆到日暮才回酒店,她及其簡單的化了淡妝,隨意的穿了一件可以視作禮服的裙子,就出門前往夏家彆墅。
每一年如此。
慈善晚宴進場時會有很多媒體守著,做采訪做直播,內場不能進,為了新聞都是守在入場階段的。
而每一年。
都有一則屬於夏家一家四口的新聞和合影頭版照。
夏妗自然不被允許獨自前往,一定要回夏家,同這一家三口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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