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和我一起麵對的心理準備了嗎?”
司厭問夏妗。
他再一次試探她的態度。
麵對。
夏妗從未做過這樣的準備,即使每一次沉浸在愛裡,她也會奢望和司厭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定義被‘奢望’,就說明了,她不認為可以實現。
太難了不是嗎?
何況,她身上還有這樣多的事,媽媽的骨灰,外婆,全都捏在徐家人的手裡。
以及——
媽媽當年去紡織廠高勞生病,徐婧在裡麵起了多少作用?是不是還有她的手筆?
夏妗一直有所懷疑。
再就是,她當年自殺是不是有隱情,她的設計為什麼到了iya的手裡,她為什麼會混沌記不清的記憶。
那麼多的事,那麼多的謎團。
她負重累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司厭一起麵對,對於她來說是雪上加霜。
徐家就夠她應付的了,再來一個司家。
她寸步難行。
她知道,事情來了,司厭一定會拚了命的護她,可那層皮不扒在她身上,就會扒在司厭的身上。
夏妗做不到這樣的心安理得,人呐,不動情的時候可以冷心冷肺,動了情會擔心,會在意,會心疼
有時候她想。
和她在一起,司厭很累吧。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她付出,以愛之名說服她理所當然的去接受,他一直全方位的在照顧她,從身到心。
可她能回報的屈指可數,好像除了愛就隻有愛。
就連他想要的一起麵對。
她也忐忑畏懼的不敢答應。
她怕自己一旦點頭,會承擔不起後果,自己的,司厭的。
愛意濃稠時,人的大腦會不清醒。
好像隻要愛,什麼都可以去抵抗,去放棄
就連她這樣生如草芥的人,也會生出妄想,妄想可以和愛的人天長地久,去忽略那清晰可見的階級鴻溝。
愛可破萬難的前提,是要忽略對方的得失。
她做不到去忽略。
白薇這一次來海城,她每每麵對,心緒難平,一方麵是對白薇的隱瞞,讓她有了欺騙的負罪感。
一方麵,她在對白薇有著欣賞時,會想,司厭原本是該配這樣的女人的。
明豔的,熱烈的
可以在一起毫無顧慮,互相扶持成長
“有點困了。”
夏妗沒有正麵回答司厭的問題,但答案已然明顯。
司厭沒有繼續追問。
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