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痛得無法呼吸。
他沒有後悔自己的不聞不問,隻有恨,手握成拳緊緊的捶在桌子上。
強忍著渾身的不適站起來,“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看著他踉踉蹌蹌的背影,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有人玩笑般的接話:“可能他就是把長樂郡主過繼出去的本家吧。”
“咋可能呢,這要是我真的會嘔死。”
說完大家就埋頭專注於手裡的活計,出門的陸長生被冷風一吹,頭都開始疼了。
迅速趕回家中,他那副要吃人的表情讓遇到的下人都默默行禮紛紛避開。
帶著一身寒氣進入書房,抬手揮筆就寫好一封帶著怒氣質問的信件。
寫完信渾身才卸了力氣,緩慢的裝進信封密封好,啞聲朝外喊道:“墨竹,把這封信送回老家去。”
陸長生以往這個時候都還沒到家,陸青川聽到下人來傳,說陸長生回來時帶著火氣。
他便拿上書過來關懷詢問,此刻看到外麵隻有言竹一個人,直接擺手表示不用通報。
陸青川在家中的受重視程度自不用說,陸長生的書房他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爹爹,何故犯這麼大的氣,傷神傷身可不好。”
看著被自己精心培養,養德芝蘭玉樹風度翩翩的長子。
有一刻他是欣慰放鬆的的,但轉念一想如果牛痘法的好處可以換到他們父子身上。
利益可以最大化,父子倆這輩子得少走多少彎路,他在現在這個六品小官位置已經苦苦熬了五年。
自己為官九載依舊找不到好的門路,家裡明明有一條康莊大道便這樣活脫脫的錯過了。
將來的青川也要像自己一樣熬嗎?那種明明可以抓住卻眼睜睜的錯過。
明明可以擁有,卻因為疏忽而擦肩而過,心像是被油煎一樣難受。
女兒家總歸是要嫁人的,那是外人的媳婦,以後都是要為她的夫君考慮。
多給點錢財打發就行,何苦要這個郡主的虛名?
可惜可惜啊,他爹真是糊塗,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寫信過來詢問一下。
想到了自己那封同意過繼的書信,他覺得親爹親娘都不愛自己了,合夥欺騙自己,實在偏心得過分。
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青川,青川,那個新封的郡主是你的親妹妹,親妹妹啊!”
他搖晃著上前緊緊的握住陸青川的手,陸青川還沒反應過來胳膊就疼的厲害。
他不閃不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穩穩的扶住老父親搖搖欲墜的身體。
“當真,有沒有可能是爹爹聽錯了。”
“千真萬確啊,同名同姓,同被過繼,祖父學醫,我的兒!是我對不起你啊!”
他整個人現在就是被怒火支配的空殼,聲音越來越大,手一下一下的捶著胸口。
可把陸青川嚇壞了,在他心裡父親的形象永遠都是高大的,從沒見他如此失意過。
他此刻心疼難受的父親,怨恨著老家自私的祖父妹妹。
從沒有想過他在京城錦衣玉食被人伺候著的時候,可沒在乎關心過留在鄉下的祖父母和弟妹。
占不到便宜的時候倒想起來了,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
“爹爹,你彆激動,打著骨頭連著筋,咱們隻要讓外人知道我們是一家子骨肉血親就行。
您把弟弟妹妹過繼出去,也是大大的善舉啊,你隻是心疼堂叔父膝下空虛,不是舍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