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沸過的水已經溫熱,府醫都不放心讓丫鬟插手,親自給虞澤文清洗傷口。
動作已經放到最輕,虞澤文也疼得受不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爹,娘,救我,孩兒好疼啊~”
老太太被這慘叫聲弄得心揪成一團,為不打擾醫師診治,她們早就移到外間。
如今隻能著急的來回踱步,二老爺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也是坐不住。
月皎皎隻能站起來扶住老太太,跟在旁邊說些安慰人的話。
醫師擔心虞澤文會在激動下咬到舌頭,灌下止痛的湯藥後,就在他嘴裡塞上木塞。
“這到底行不行啊,澤文怎麼沒聲了,太醫怎麼還沒來。”
這個時候並不需要人回話,老太太隻是想發泄一下情緒,找點事說。
二老爺急切的往門外瞧,“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我家澤文遇到賊寇。”
比太醫先到的是大太太她們一行人,二太太不管不顧,風風火火的就衝進裡麵去。
顫抖的掀開帳簾,看著自己的寶貝疙瘩,滿臉刀痕血糊糊,滿頭是汗的可憐樣子。
真真是心如刀割,發出激烈的慘叫,直接就被老太太命人堵了嘴拖出來。
“老二家的,你糊塗,這個時候去添什麼亂,大喊大叫的,驚到大夫該怎麼辦?”
二太太雙眼無神,整個人就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根本沒認真聽老太太在說啥。
月皎皎走至她的身前,用帕子輕柔的拭去她的眼淚,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嬸母要振作啊,五弟在裡麵渡難關,您這個時候可不能慌亂。”
二太太機械的點頭,眼神不停的往屋裡瞟。
月皎皎把二太太嘴裡的帕子拿出來,扶著她就往她的位置上走。
“二嬸母先坐著緩緩,五弟弟吉人自有天相,善人自有天助,必然不會有事的。”
二太太用力的點頭,“對,大姑娘說的不錯……不錯……”
手端起茶杯,抖了好幾下才把茶喝入口中,勉強拉回點神誌,晃眼一瞧,才發現這屋裡少了最應該在場的親女兒。
老太太可能就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著她那樣子就沒忍住損兩句。
“瞧你這個樣,還沒有可溫一個姑娘家沉得住氣。”
“母親,二弟妹也是慈母心腸。”
老太太閉上眼,手裡不停的轉動佛珠,就在這時,兩個太醫提著藥箱前來。
虞家人全部起身迎接,太醫進去後和兩個府醫商量著用藥。
因為有些傷口需要縫合,很快就給虞澤文喝下麻醉止疼的藥,傷口麵積過多,用的分量不輕。
這可是精細的活,虞家人不敢弄出一點動靜打擾,全都轉移到最近的院子裡等候消息。
府醫早就給過初步的診斷,虞澤文的雙腿是站不起來的,兩隻手也彆想握筆。
殘廢不能做官,他這輩子反正未來無妄,隻是期待能夠保下一條命。
身為母親知道這個消息哪能冷靜,二太太止不住的哭,輪番安慰過後也變為安靜。
“我要讓那些歹徒不得好死,我的兒啊,早上還好端端的,一晃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二老爺摟著她安撫,“大哥傳來消息,那幫人當場就死了一個,其餘的已經全被順天府收押。”
“我的兒啊,純善至極,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