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第二天清早。
艾拉港,聖安德烈大教堂前的廣場上。
在宣讀完拉赫曼一家,部分奴仆,以及哈迪一眾幫會分子的罪狀後。
隨著丕平的一聲令下。
踩在絞刑架踏板上的一眾人,腳下頓時懸空,驟然下墜的身軀,使他們被係在繩套上的脖頸斷裂。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蘭登更是淚流滿麵,他幾乎已經被拉赫曼手下的哈迪,逼迫得家破人亡了。
“聖火在上,你不懲戒惡徒,反倒是異教徒的領主給了我們公正。”
“既然如此,從今日起,我便不再信奉聖火,在眼前這座教堂裡,受洗皈依。”
和蘭登做出同一決定的人不在少數。
這一天,皈依者眾,儘管有不少人,都是為了所謂的改信分田。
但洛薩不在乎,隻要改信就相當於交了投名狀,日後薩拉森人打回來,他們都是被清算的對象。
而且,底層人就是這樣虔誠與不虔誠的矛盾體。
人們不遠千裡,來到聖地,更多的,不還是為了所謂的“流淌著奶和蜜”的傳說嗎?
能在今生過上好日子,誰也不會願意寄希望於升上天國之後。
…
很少有人能料想到,在他們眼中,富有,強大,使人根本提不起反抗心思的拉赫曼頭人,敗亡得竟如此之快。
艾拉港的人們感激這位——有著屠龍者,聖地守護者,國王之手等綽號的法蘭克人的伯爵,稱頌他的公正與仁慈。
但也有人對此感到恐懼。
在一個地方頭人的莊園裡。
有人正在慷慨陳詞:
“你們難道不知道在希伯倫,這個暴君是怎麼對待那些跟我們一樣的地方頭人的嗎?拉赫曼隻是開端,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們。”
“沒錯,他比紮恩那個貪婪的蠢貨還要更加貪婪,紮恩隻是想要我們的錢,他卻還想要我們的命!”
“是時候團結一致了,兄弟們,再這樣一盤散沙,我們隻會被各個擊破!”
有人高呼道:“我推舉穆勒作為我們的領袖,他是我們當中最富裕,最有實力,也最有威望的人,如果能成功趕走那個暴君,我願讓穆勒來當我們的領主!”
“沒錯,我也願意。”
影從者眾。
穆勒坐在最上手的位置,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啼笑皆非的感慨。
誰能想到一夥聚眾準備造反的人們,竟要推舉他這個內鬼,擔任反叛軍的領袖?
穆勒沉默了下,開口道:“諸位,或許,我不能勝任這一職務,因為我已向吾主洛薩宣誓效忠。”
眾人,一片嘩然。
“你這個叛徒!”
“該死,他肯定已經把我們的行蹤通報出去了。”
有人鏗的一聲拔出武器,試圖挾持穆勒,穆勒的親衛也不甘示弱,拔劍迎敵。
雙方仍處於對峙階段。
莊園裡,沉重的腳步聲便已響起。
鐵片碰撞的聲響,仿佛來自地獄的勾魂曲,正迅速向他們逼近。
由於接連戰勝,得到了大量繳獲,農兵們的裝備比之最開始時,有了很大的進步,鱗甲,鎖甲,都稱得上是精良。
在他們當中,一個個步行的敕令騎士,不時發號施令,這是洛薩為農兵們準備的一場試煉。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個手裡拿著重標槍和方形大盾的留任老兵壓陣,確保不會有人能夠逃離。
戰鬥,呈現一麵倒的態勢。
農兵們排成盾牆,腳步整齊有序,隨著敕令騎士嘴裡叼著的口哨而不斷前進,壓縮著敵人的空間。
對手又沒有攜帶弓弩,更無騎兵,最終被圍堵起來,長矛如林,染滿鮮血。
穆勒的神情有些悵然:“大人原本沒打算這樣對你們的,隻要你們公正守法,可惜…”
地方頭人們的聚眾反叛,使艾拉港陷入了一種恐怖的氣氛。
許多稍微富裕些的薩拉森人,都變得極為謹小慎微,不敢輕易出門。
就連一些底層異教徒,都不由回想起了曾經十字軍進行的那一場場大屠殺。
一封封加蓋了蠟封的邀請函,被飛馳的翼騎兵們送出,分彆送往洛薩的各個封臣們手中。
隨後,便是緊鑼密鼓的分田,分產,從洛薩小金庫裡,流出了一大筆錢,用於興修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