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人倒是挺好看的。
有些人原本冷峻的眼神,不禁軟化了些。
“你要做什麼?”
亨利皇儲看向讓娜的眼神有些呆滯,許久才咽了口唾沫,小聲詢問道:“我是說,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能不能先鬆開?”
他隻覺讓娜抓著他肩膀的手,像是鐵鉗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立刻通知拉蓋亞女皇,關閉城門,小心那些該死的老鼠,一場可怕的瘟疫即將發生——嘿,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我沒有開玩笑,這絕對是一場比查士丁尼大瘟疫還要更恐怖的災難!”
讓娜見亨利皇儲的臉上有些不以為然,立刻加重了語氣。
“我以達爾克的姓氏和我效命的主君洛薩的姓氏起誓,我所說的絕非虛言,這場災難也絕非僅限於君士坦丁堡,一旦擴散開來,你的日耳曼尼亞,更遙遠的高盧,亞平寧整個世界都將陷入一場災難當中。”
亨利也不知是被讓娜嚴肅的語氣震懾住了,還是被讓娜的美貌所吸引,久久沒有回話。
誠然,若論美貌,她比起拉蓋亞女皇還是要明顯遜色一籌的。
但這樣英姿颯爽的女騎士,亨利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是見識短淺的人,女巫之塔建立後,他父親的麾下也不是沒有女騎士,但她們無不是那種膀大腰圓,身強體壯,比男人還更加野蠻粗魯的形象。
跟讓娜完全沒法相比。
讓娜皺起眉,手上加大了力氣:“我沒有開玩笑,立刻去見拉蓋亞女皇,把我所說的話告知她,我得去找我家大人了。”
“是,是,是。”
亨利皇儲肩膀吃痛,連忙說道。
看著讓娜遠去的背影,亨利皇儲頓足片刻,輕歎了一口氣。
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早結婚了,雖然他的妻子給他帶來了一個王國的宣稱作為嫁妝。
“大人,我們就這麼放她走了?”
“嗯…”
亨利沉默了片刻,翻身上馬:“所有人跟我回城,我們去覲見女皇。”
黑暗的地宮裡。
和讓娜的聖炎比起來,安娜的火焰法術要更加乾脆的多。
陰暗的長甬道裡,如今已鋪了滿滿一層的黑色灰儘,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洛薩現在雖然掌握的法術和知識都很有限,但也算正式的巫師了,卻沒能從這些老鼠身上看出任何異常。
隻是野獸直覺提醒他,這些棲居在陰溝裡的小東西,威脅性相當之高。
洛薩皺著眉道:“怎麼會有人研究瘟疫這種東西。”
瘟疫這玩意兒,也是人類所能馴服的嗎?他就不怕被反噬?
“事實證明,的確有。”
安娜的語氣很凝重:“而且,那個人大概率已經真正馴服了瘟疫,並且將魔力融入到了瘟疫當中——就像是詛咒。”
“殺死那個人,真的能使瘟疫消失?”
雖然安娜之前就這麼說了,但他依舊有些懷疑。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重大了。
安娜遲疑了片刻,搖頭道:“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物——瘟疫之源這種東西,此前誰也沒見過。我在君士坦丁堡的藏書中,也隻是看到過有類似的設想。”
“或許毀掉瘟疫之源有效,或許也無效,我們隻能祈禱是前者。”
一行人繼續向甬道深處走去。
一路上,又清理了幾個鼠群。
安娜的腳步突然頓住,她嘴唇翁動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洛薩能夠看到幾縷殘破的紅色綢緞散落在地上,浸在汙水當中。
它的上麵還有金線勾勒出的玫瑰花,洛薩記得,它跟莉耶娜的紅色長裙上的圖桉一摸一樣。
“是杜森大師的作品。”
安娜咬緊牙,說道:“莉耶娜應該剛從附近經過,我們注意一下淤泥中的腳印,那家夥是個不學無術的懶蛋,她可不會浮空術。”
洛薩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實到了現在,誰都知道莉耶娜大概率已經沒命了。
不然她沒道理不回通訊。
安娜發下來的雙頭鷹紋章,可沒那麼容易遺失或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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